就连善妒的贤妃,在得知皇帝久病不起后,也没有选择将三皇子过继到身边。
毕竟一个疯子娘娘所生的皇子,又能成什么气候呢?
“快回去吧,徐贵人等得久了,又要生气了。”春梅催促道。
“好。”锦珍提着食盒,跟着春梅匆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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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浣香阁,却发现殿门紧闭,无端流露出一丝紧张——
明明贤妃得势后,浣香阁也跟着风光了起来,徐贵人恨不得天天敞开大门,让大家看看自己的小日子有多么滋润。
春梅有些不安:“莫非是娘娘出了什么事?”
“唔。”锦珍隐约有了猜想,没有答话。
进到殿内,果然一片乌云笼罩。
徐贵人这回没有砸杯子,反而坐在榻上,脸色惨白。
方才她带人去了趟贤妃那里,本想请个好再得点赏赐。
可是还没走到贤妃所住的昭仁宫,就见一队身着飞鱼袍的锦衣侍卫匆匆跑过,人人面色严肃,别着长刀。
徐贵人当即就软了腿,忙避让到旁边。
再过了一会儿,等她好不容易恢复,决定找贤妃打听一下消息。
结果刚走到昭仁宫门口,就看见那群锦衣卫围住了昭仁宫,里面一阵震天的厮杀声。
等了不到一刻钟,厮杀归于平静。
几个宦官出来,抬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到最后,徐贵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
一路上浑浑噩噩,内心被巨大的恐惧攫取——
旁人她不认得,可是那具尸体上的衣裳,正是前段时间贤妃做的衣服。
她还记得当时贤妃得意的面庞,说上面绣满的金缕丝,是江南绣娘三年的心血。
徐贵人求助性地看着锦珍:“锦珍,若、若是贤妃娘娘不在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自从秋香走后,锦珍便成了徐贵人最信任的宫女。
锦珍:“........”
她又不是人,问她做什么!
徐贵人仿佛真的吓破了胆子,又说道:“能调动锦衣卫的,只有陛下的口谕。贤妃得罪了陛下,那我的好日子也没多久了——”
这后宫中谁不知晓她徐贵人是贤妃一派的?
贤妃出了事儿,她自然也难逃干系。
锦珍其实很想说,就算贤妃真的被杀了,你徐贵人位份这么低,也和你没关系......
不过领导发愁,她还是要尽职地安慰一下,用夸张的语调叹道:“娘娘平时与人为善,陛下就算要惩罚贤妃娘娘,也不会追究您的责任呐!”
徐贵人面色惨白,抖个不停::“对,对!陛下圣明,才不会迁怒于他人。陛下回来了,也不会处置我.........”
“我累了,锦珍、春梅,你们伺候我歇息吧。”
锦珍和春梅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无奈。
徐贵人的状态明显不正常,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
可贵人既然发了话,她们也只能伺候徐贵人歇息。
等出了主殿,两人才从外院的小太监那儿听了消息——
贤妃与人私通,被陛下捉奸在床,当即处死了贤妃和其党羽。
听说昭仁宫的血流了一地,连砖瓦都渗成了红色。
锦珍搓了搓鸡皮疙瘩,有些发憷。
这些人族的个体战斗力极弱,但论起心机和折磨同类的本事,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好手。
她叹了口气,不过这些同她也没有关系。
随即,锦珍捏住鼻子,准备推开门,屏息铲走旺财拉的粑粑。
然而门内的景象却大出她意料——
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地上也没有撕烂的被单,狗窝里干干净净,没有形状可疑的尿迹。
旺财蹲在门口,见她回来了,摇着尾巴疯狂欢迎。
这回锦珍不用探灵力都明白了。
她十分惊讶:“你——你怎么回来了?”
赵弘祯一腔热忱没有得到回应,有些恼羞成怒。
这个得寸进尺的小宫女!
明明给他规定了三天的时间,结果他按时回来了,反而她比谁都惊讶!
当然,赵弘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当了一段时间的狗以后,他对锦珍已经产生了近似依恋的情绪。
所以这次处理完贤妃及其党羽,安排好辅政大臣后,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陷入昏睡前,甚至还有些期待变成狗后,回到锦珍身边的日子。
锦珍见赵弘祯没有反应,走上前,拍了拍他的狗头,严肃道:“我是不会养你的,所以请你赶紧从旺财的身体中离开!”
赵弘祯黑了脸。
他觉得自己的紧张与期待,都喂了狗。
作者有话要说:赵弘祯:终究是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