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比喻一点也不恰当,戚棠听着这话怪不舒服的,她偷偷掐了乐源一把,“他是那点红,那我是什么?我是一点黄咯。”
乐源一听,惊觉自己说错话了,黎青州只是跟太后不是血亲,戚棠可是在场唯一一个外姓人。
她讪讪地跟戚棠赔罪,“我这不是都把你当成妹妹了吗,他跟你,哪是一路人。”
戚棠用手指沾了点茶水轻轻地洒在乐源手上,以示惩罚就此揭过。
她其实没有怪乐源的意思,乐源一向口无遮拦,她再清楚不过,只不过她可能是见过黎乐白带着一帮人欺负黎青州的场景,现在见到他,只是同情心作祟。
不过难怪之前她看黎青州眼熟,估计是在太后的家宴上跟他有过几面之缘。
其他的倒是不容戚棠细想,乐源在一旁偷偷观察她,见神色如常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便一把扯过戚棠的手臂。
“行了,看他有什么意思,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还不如来跟我打马吊,快来帮我,我快输了。”
戚棠被她扯得整个人都歪了过去,她抬头一看,只见乐源跟之前说聊不过来的几个公主皇子玩得正开心。
戚棠别的不行,玩牌倒是数一数二,乐源打不过她的侄子侄女,就拉她来当救兵。
无奈地瞥了乐源一眼,戚棠接过她手里的牌,其他人立马抗议道:“小姑姑老是耍赖,这牌赢了到底是算戚棠的,还是算你的。”
乐源仗着自己辈分大,“我是姑姑,我想算谁的,就算谁的。”
-
另一边,察觉到戚棠视线挪开的黎青州松了口气。
来参加这种家宴,与他而言无疑是痛苦无比,周围的人都以一种看异族的眼神看着他。不过好在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没有人会当面对他动手,顶多是冷嘲热讽一番便不再搭理他。
冷白的手搭在酒杯上,黎青州长长的手指轻颤,借着喝酒抬眸的瞬间,悄悄地看了眼众心捧月的戚棠。
饶是这样吵杂的场景,他也只能借着这样不入流的手段偷偷看她一眼。
一杯浊酒送下肚中,烧得喉咙有点痛,不知道是他喝的太快,还是其他什么缘故。
他没对戚棠为什么看自己做多想法。
看一个可怜虫而已,好奇一会,便就没了兴致。
-
说到兴致,戚棠那边倒是兴致高涨着。像这种家宴,一般太后都不用规矩囿着他们。她和皇子公主们边吃边玩。
打的是轮流制的牌,输的下场,奈何手气太好,打牌的换了好几拨人,只有她一个人一晚上都稳稳当当地坐在原地当庄家。
她是以乐源的名义赢得牌,周围的人都怨声载道,反倒是她和乐源赚了个盆满钵满。
但是在座的哪个缺这点钱花,顶多是不满乐源找外援,嚷嚷着让戚棠下次来替他们打。
戚棠微醺着撑在桌子上一一应和,太后知道戚棠不爱喝茶,宫人们往她桌上上的都是甜甜的果酒。
她一来二去喝了好几杯,现在脑袋都有些不清醒。
乐源作为收钱的,看到财神爷醉了怎能不关心,她连忙上前帮戚棠捏肩,“哎哟我的戚棠宝贝,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会,反正你今晚赢的,都够我这个月的俸银了。”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乐源每月额外的零花都是从太后娘娘这每个月开的家宴中赚的。
小辈们的玩闹,太后那边都笑着看在眼里。
她一边指着戚棠一边笑着对自己的二儿子说:“你说戚家这满门忠厚的武将,怎么就养出了戚棠这小滑头来。”
嘉乐帝一向孝顺,他见母后心情不错便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这也不是滑头,她可聪明着,还是多亏了母后教导的好。”
太后一听就知道儿子在说自己好话,但是这无关紧要,有时候适当的马屁可以让她们母子关系更融洽。
她用手指上的黄金甲套漫不经心地刮了刮琉璃酒杯,“哀家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孟襄,他对待感情可以三心二意,想必对待职务也不会用心。”
嘉乐帝立马心领神会,“儿臣明白,想必是临安城的繁华让他飘忽所以,等冬天到了,儿臣就将他下放到偏远地区磨练性子。”
太后满意地看着嘉乐帝笑了,“几个孩子中,还是你最懂哀家。”
说着她见戚棠醉的七倒八歪,唤来柳枝,“去把戚丫头送回家吧,她都醉成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