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棠充满敬佩地看了乐源一眼,旋即,她清了清嗓子对孟襄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我给你吃什么。”
“西域蛊虫,母虫在我这,若是你但凡在心里露出一点对我的不满,你就会先全身发痒,七日后七窍流血而亡。”
孟襄在家仆的威胁下,把口里的虫子吞了个一干二净。
他发狠地瞪着戚棠,眦目欲裂,“戚棠,你好狠,我此生最后悔的便是遇见你。”
说着,他像是发现了身上的异样脸色由黑青变得惨白。
戚棠见他这个样子哪里不明白是药效发作了,她浑然不在意孟襄的狠话,冷漠地看着他,“还不收了你的不满,要是再不收,七日之后便是你的忌日。”
孟襄没了话语,他克制着身上的痒意,如丧考妣地垂着头。
戚棠轻嗤一声,像是怕弄脏自己的手一般,用瓶口挑起孟襄的脸,“我知道孟大才子心怀壮志舍不得这人间,既然不想跟我在一起,你就乖乖地当我的狗吧。”
言罢她将瓶子丢还给小桃往殿外走去。
主角走了,看戏的人自然也该散了,黎乐白和乐源对视一眼十分有默契地一起起身跟了出去。
“唉,戚棠。”黎乐白看戚棠越走越快连忙上前扯住她的袖子,“真生气了?”
他好死不死扯得是戚棠流血的那只手,戚棠怕被他瞧见端倪,面色一僵,飞快甩开他的手,“要是有人也这样颠倒黑白地说你,你会不生气?”
“也是。”黎乐白有些讪讪地挠了挠脑袋,“那你要是还不解气,我明日再叫人去打他一顿?”
戚棠白了他一眼,“孟襄这么厚脸皮的人,你觉得皮肉之苦能伤的了他多少?”
“那总归是让他不好过不久行了,要不然你想怎么办?”
对啊,她还能怎么办呢?
戚棠望着满院鲜红的海棠花失了失神,这种无力感让她感到心烦意乱。
一时之间气氛冷了下来,乐源见状也只能说着笑话活泛一下氛围。
“戚棠,西域蛊虫,可真有你的。”
戚棠也知道一直情绪低落并没有什么好处,但她能做的,也只是不带笑意地扯了扯嘴角,“是啊,我总不能说是东南沿海来的吧,要不然孟襄一听,觉得口感还不错怎么办。”
乐源却觉得她的话有意思极了,她笑出了声,“那要不剩下来的让你带将军府吃?”
戚棠观察了一下四周,家仆早已把孟襄抬走,于是她难得抽离了那股难受劲,笑道:“要吃你吃,上面撒的东西说不定还真可以让你七天后七窍流血而亡。”
听着她们的对话,黎乐白一头雾水,“等等,我刚刚就想问了,戚棠你从哪来的西域蛊虫和那什么断子绝孙药啊?”
作为跑腿的他,心里十分不满。
乐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们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懂?其实就是撒了痒痒粉的土笋和加了辣椒的白酒。”
“土笋怎么是那个样子的!??”很显然黎乐白也看清楚了瓶子里倒出来的东西。
他脸色惨白,捂着心口,一副想吐吐不出来的样子,“去年家宴那道土笋冻我还吃了好多啊啊啊!!”
看来土笋的真相给他带来了不少心理阴影,乐源朝戚棠摊了摊手,她们先行一步回湖边亭去找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