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阿诺都叫阿东去打听水灾的事情,虞彦歧也没有瞒着她,所以方公公对此是有问必答。
“姑娘请放心,等殿下一过去,这水灾肯定很快就过去了。”
阿诺未置一词,她听说这几天死了很多人,多得有点不同寻常,她隐隐觉得江南此行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桐州和屏州一带都是虞彦歧的封地,前世就是因为六王爷虞彦萧恰好游玩的时候经过桐州才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先机,取得了民心。而虞彦歧因为管理不当,皇上把大部分的政务都交由虞彦萧去做。
如今虞彦萧被琐事缠身,虽然没有南下的机会了,但并不妨碍他动手脚。
连绵的细雨还在下着,阿诺闻着潮湿的空气,什么都提不上劲。
离桐州还有七八日的路程,阿诺也只能打打络子消遣下时间。
方庸提着食盒就走了进来,他笑道:“这是云州特有的粽子糖,您尝一尝。”
阿诺点头,她已经打好了一个蝴蝶样式的络子,她把络子放在绣篓里,突然问道:“京城那边有什么事呢?”
“回姑娘的话。”方庸拱了拱手,道:“六王爷与楚三姑娘的婚期定在了这个月底,而平阳侯近日也好事将近,汾阴侯的小女儿过几日就要嫁过去了,以平妻之礼。”
阿诺看着秋杏把食盒里的糕点拿出了,听着方庸的话,心情复杂。
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但左右也与她无关,就让那两家狗咬狗去吧。
虞彦萧一下子损失了两大助力,只能依靠楚玉婵来拉拢平阳侯了,不然以楚玉婵的庶女身份,怎么可能会成为侧妃呢。
“这可是好事啊,等会到了江南的时候,咱们多买些礼物送回去,”阿诺笑笑,“毕竟我都来不及回去给三姐姐添妆。”
“大姑娘应该挺难过的吧。”秋杏问道。
阿诺眼眸微闪,楚玉容何止是难过,依照她对楚玉容的了解,楚玉容应该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至于楚玉婵,她这辈子已经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应该很开心吧。
方庸眼观鼻鼻观心,并没有说话。
其实阿诺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在这两件事上纠结。
下午的时候,她便叫厨房做了一碗参汤,然后端去了虞彦歧的房间里。
虽说两人都在一艘船上,不过两人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只要一见面基本上都是直接上床榻交流去了。
顶楼有一个房间被改成了临时书房。
向禹守在门外,他看见阿诺过来,赶紧行礼:“五姑娘。”
“殿下在里面吧?”阿诺问道,但语气却是肯定。
“是。”向禹回答,“属下先进去通报一声。”
阿诺也没有为难他,“去吧。”
一盏茶之后,向禹才把门打开。
阿诺端着参汤走了进去,虽然只是一个临时的书房,但里面的书还挺多的。
“哥哥。”阿诺唤了一声。
她把托盘放下,这才看到了桌子上压着一张江南几州的舆图,恰好都是水灾比较严重的几个地方。
“整日这么操劳,干脆休息一下。”阿诺跨坐在男人的大腿上,揪着他的衣襟,笑得荡漾,“难得今日天气那么好。”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好整以暇地睨着她,似乎想看她接下来的动作。
“主子,屏州那边传了了消息。”向禹在门外开口。
阿诺趁着虞彦歧准备开口的时候堵住他的嘴唇,轻碾着,双手很自然地控着男人的腰封,随时都能进行下一个步骤。
这回他更没有机会说话。
或许是外面的向禹等了一会,以为虞彦歧没有听到,所以继续唤了一声:“王爷?”
阿诺媚眼弯弯,她最后在男人的下唇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才离开。
“嗯。”虞彦歧此时的声音有些哑。
向禹不明所以,这是要他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
阿诺嘴角轻轻勾起,复而又吻了上去。
向禹等了一会,里面又没有声音了,他想了想还是在这说吧。
“是这样的……”
“滚。”这种虞彦歧说的第二句话。
向禹一愣,然后听到了东西掉落的声音,还有女子的惊呼。
他顿时吓得不敢再呆了,直接使了一个轻功就溜了。
碧空如洗,海风温暖,大船在海上飘荡了几日,终于抵达了桐州的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