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延雪拉着楚玉容就往里面走去,她拍了拍头,道:“容姐姐在外面跑了一天了,肯定没吃晚饭吧,我这就叫厨房给你做些。”
“嗯,雪儿麻烦你了。”楚玉容不好意思。
“这算是什么,你与我无须客气,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成我亲姐姐,”叶延雪虎着脸佯装生气道,“下回可不要与我生分了。”
楚玉容哭笑不得,把自己的心思埋藏得很好,“知道了。”
两人路过穿堂的时候,正巧碰到从花园里走过来的怀亲王世子,他穿着一身圆领的白袍,看那模样,似乎要出门。
叶延雪疑惑道:“那么晚了,表哥你要去哪?”
“陛下有召。”虞鸣轩淡淡道,“你们早些休息吧。”
叶延雪挠了挠头,“这也太急了吧,表哥你才刚到这。”
可惜虞鸣轩没有回答她,而是直径走了出去。
楚玉容笑道:“好啦,别纠结了,我都饿了。”
她这一说,叶延雪就把脑子里的疑惑给抛到脑后,“对,咱们先去吃东西!”
吃过晚饭后,楚玉容借口累了先回到房间,然后点开烛火,提起笔,凭着记忆开始画画。
年幼的时候,婉贵妃正盛宠着,所以她和楚玉荷时常出入后宫,而那时候的她就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看见大大的皇宫,总是问这是哪那是哪,所以久而久之,大半个宫殿的方位她都知道。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反复修改,最后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把地图给画好。
因为心里面想着事,楚玉容晚上没有睡好,一直在做梦。
梦里她看见了楚阿诺依旧进了东宫,只不过后来还是太子的虞彦歧因为试图谋反,被幽禁在承乾宫。虞彦萧顺理成章的成了新的太子,而她也因为平阳侯的关系,摇身一变成了既定的太子妃。
在圣旨下来的那一晚,还是冬天,雪下的很大,好像没几天就过年了。她亲自带着一众宫人去了东宫,耳边是侍卫们厮杀的声音,她一路上踩着鲜血和白雪走到了幽兰殿,把毒药给楚阿诺给灌了下去,最后废太子和楚阿诺一并葬入了火海。
梦里的故事就到此为止。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她看着陌生的床帐,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
她心里有些烦闷与一些说不清的嫉妒,如果梦里的那些成了现实,那该多好啊。楚阿诺怎么不死呢,如果她早知道会是今天这个结果,当初楚阿诺回来的时候,她就应该把她给杀了,或者像梦里那样,一把火把她给烧死。
好不容易捱到了中午,她才把画有地图的纸收进了怀里,然后出门。
因为心里不踏实,所以她比两人约定的时间要早上半个时辰。
只不过她等了很久,也没看见宣娘子过来,楚玉容心里隐隐有些着急。她试图说服自己,应该是路上耽搁了吧。
楚玉容不信这个邪,她就站在昨天的那个地方,静静等着,但交错的纤指表明着她内心的慌乱与紧张。
可宣娘子为什么不过来呢?她对虞彦歧的恨意可不必自己的少。
就算再蠢,她也知道现在事情有变动,可她又向哪去找宣娘子呢?
之前都是宣娘子主动找她,而且宣娘子武功高强,天天来无影去无踪的,想找谈何容易。
楚玉容深吸一口气,掩饰掉心里的恐慌,然后戴上面纱离开了死胡同。
殊不知她前脚一走,后脚就有几个黑衣人出现在原地。
楚玉容猜测没错,事情确实是有变动。宣娘子还没靠近胡同就发现了几个实力很强的黑衣人藏匿在此处,她常年与杀手为伴,自然看出了那些黑衣人的不同寻常,所以她没有贸然前往。
看来这楚玉容是被人盯上了。
宣娘子匆匆换了一张面具,然后隐藏在黑暗中,随后离去。
胡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的一面,似乎这里从来都没有人来过一样。
接下来几天,楚玉容一直惶恐不安,因为宣娘子迟迟都没有来找她。她就不由得胡思乱想了起来,是不是宣娘子被秦翊寒的人给发现了,毕竟现在秦翊寒还在东陵国,虽然宣娘子武功高强,但秦翊寒身边的人手也不是吃素的,而且还是大男人,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对付一个女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毕竟心里面藏着事,所以就连叶延雪叫她出去,她都没有同意,而是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间,就怕宣娘子突然来找她找不到人。
就这样日子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大典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