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阁是东江城最有名的一座歌楼,听说是江南一位苏姓商人门下的产业,每到晚间时分,合欢阁都是座无虚席,来的客人都是东江城和其他州府的一些达官贵人和有钱公子哥。
秦氿尚未踏进合欢阁,便听见了里面传来的悠扬乐声。
一楼的座位已经坐满了客人,中央的台子上有今日出台表演的歌姬和舞姬,各个绝色。
阁内的装潢和其他的装潢不同,装饰的帘纱采用月白色,更透出几分清新淡雅的样子,让来到这里的客人觉得十分舒服,因此这里也不缺乏一些附庸风雅的读书人。
二楼是隔间和包厢,依造各自取的名字,里面的装潢各有不同。
秦氿在小二的带领下进入了其中,门关上的时候,也顺带隔绝了不少下方一楼的喧闹嘈杂声。
包厢里已经坐了一个人,二十岁的年轻模样,富家公子打扮,模样虽然俊气,却多了几分吊儿郎当的纨绔之气,眉眼间皆是掩藏不住的轻浮和浪荡。
和秦氿白日里在街上看见的横行霸道的徐宝乾有相似之处。
在看见此人的时候,秦氿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她怎么也无法相信,前世的自己到底是有多瞎,竟然和这样的人混在了一起。
“秦氿姑娘,你来啦。”
看见站在那里的秦氿,徐宝坤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挂着笑容,一双痞气的眼睛在秦氿身上上下打量着,带着几分肤浅。
“你找我有事?”
秦氿当做没看见徐宝坤眼中对自己的肖想之色,直接开门见山。
“秦氿姑娘火气怎么这么大?怎么回事?”
徐宝坤有些诧异,秦氿冷笑一声,眼底毫不掩饰的轻蔑,看向徐宝坤。
“我倒是想要问问你怎么回事?派人拦截在我回王府的路上,怎么,是想让我的名声更烂一些,巴不得我和赢允反目成仇?我就算想要和赢允断了关系,也轮不到你这这里指弄手脚,画蛇添足。”
被秦氿这样一通不留情面的呵斥,徐宝坤整个人一怔,还没有人敢这样训斥他,男儿家莫名的自尊心便立刻起来,心底的怒火也升了起来。
秦氿眼角眉梢处的轻蔑和怒意仍旧是不减,她倒是希望徐宝坤此番对她大发脾气,也免得她在这里和他逢场作戏。
但显然,徐宝坤还不至于蠢到忘记自己今天晚上的任务,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压下了心底的怒火,勾着嘴赔笑道,
“秦氿姑娘别生气,是我考虑欠妥。”
秦氿哼了一声,撇了一徐宝坤一眼,似乎是因为他的赔罪消了些怒气,傲然开口,
“说吧,是不是二皇子又让你带东西给我了。”
说起二皇子时,秦氿的语气有些骄傲,仿佛因为自己得了前者的欢喜,才有这般傲然的底气。
徐宝坤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显,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一白玉瓶。
“二皇子知道你受了委屈,特地派人快马加急送来了上好的伤药。”
秦氿接过,垂眸时眼底浮起冷色,还上好的伤药,这些东西,允王府何处没有。
心中虽是这样想,却还是当做宝贝一般捧在手心里,神情仿佛年少初心萌动的姑娘得了心上人关怀一般羞赫。
“还有呢?他可有说什么话?”
“二皇子说,让你安心养伤,还有便是,祝您和允王爷百年好合。”
“什么?”
秦氿惊讶地站了起来,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徐宝坤,眼眶里忽然蒙了一层泪,
“让我和赢允百年好合?那个病秧子?我……我……”
她几度哽咽说不下去,好像被心上人伤了一般。
徐宝坤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