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绢缓缓起身,围着李玄都转了一圈,言语随意道:“你怎么戴上方巾了?可真难看。”
李玄都面不改色道:“显得雅气。”
白绢一语道破天机:“你该不会是被人削去了头发,这才用方巾包起来吧?”
李玄都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白绢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前与人交手,不小心被人削去了一些头发,使得头发只能肩膀位置,不好束发,便用头巾包裹,以己推人罢了。”
李玄都左瞧瞧,右看看,此时两人站得距离很近,帷帽的白纱也挡不住李玄都的视线,白绢被一个大男人如此逼视,再加上近在咫尺的男子气息,心中大羞,不由得后退几步,同时嗔道:“你看什么呢?”
李玄都道:“我在看你的头发,也没见少,还是及腰之长。”
白绢白了他一眼:“头发是会长的,蓄养一年半载便都回来了。”
既然被白绢猜中,李玄都便也不再隐瞒,道:“那慧玄师太还是有些真本事的,用了一招‘慈航普度剑典’中的‘万劫佛光’,没奈何,我只能用一招‘青墨三千甲’来抵挡,这才被她削去了头发。”
白绢皱眉道:“‘青墨三千甲’?这似乎是‘太阴十三剑’中的招式,当初在太平客栈的时候,我就见你的招式有些眼熟,似乎是‘太阴十三剑’中的‘风雷云气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玄都坦然道:“我在机缘巧合之下,学过‘太阴十三剑’。”
白绢的眉头皱得更深,道:“你是如何学来的?你知不知道‘太阴十三剑’的害处?”
“我当然知道,不过你且放心,我自有化解之法就是了,再不济,还有我家老爷子呢。”李玄都安慰她道:“而且当时形势如此,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绝对不会滥用的。”
白绢且信且疑道:“那你是从何处学来?”
李玄都摇头道:“不能说,做买卖要讲一个‘信’字。”
白绢“哼”了一声:“稀罕吗?无非是西北五宗的那些人,你愿意说,我还不乐意听呢。你可知道我为何不在补天宗名下,而在忘情宗的名下?”
李玄都摇头道:“我不知道,按照道理来说,你的确应该算是补天宗的弟子才对。”
白绢道:“你讲究诚信,把事情隐瞒了不跟我说,那我也不跟你说。”
李玄都道:“我虽然不知道,但却能猜个八九分。”
白绢微微变色,惊奇道:“你猜到什么了?怎么猜到的?”
李玄都一本正经道:“忘情,忘情,肯定是不嫁人的。因为伯父不希望你早早嫁人,所以就把你放在忘情宗中,其实就是等我,可见伯父是如何用心良苦。”
白绢脸上一红,已经懒得动怒了,只是“呸”的一声:“又胡说八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