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再多都无济于事,这就是给他的惩罚吗?
“就没有什么办法吗?”他抬头去看张泽,眼中还留有一丝希冀。
“说到底,这都是心结,”张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躬身说了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
“可解开心结的过程中,无法避免地要揭开伤疤,到时娘娘是更痛苦了,还是更解脱了,臣也无法作出保证。”张泽最后说了一句,便沉默不言,再笨的人也能猜到,让皇后痛苦不堪的人,或许就是眼前的陛下,他只能言尽于此。
李绩深吸一口气,良久后朝他挥了挥手,张泽悄悄退了下去。
他掐了掐眉心,胸中烦躁郁结,脑中所有有关她的画面交织在一起,搅得他头疼,更多的却是无边无际的迷茫,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了那么多苦,现在他想待她好,重新找回她了,却不敢再迈出脚步,因为他也不知道那样会不会继续伤害她。
李绩坐在椅子上纠结,一阵脚步声忽然传来,他睁开眼睛,发现是烟洛,她躬身走过来,行至李绩跟前,直接跪了下去。
“怎么了?”李绩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奴婢罪该万死,偷听了陛下和张院使的谈话,只是对娘娘的情况,奴婢或有一法可解,陛下不如听听奴婢的意见,再惩罚也不迟。”
她其实比李绩还先发现容卿的异常,倘若李绩不问,她也会找机会问张泽的。
李绩皱着眉头,看了她半晌,沉声道:“什么办法?”
烟洛压低了身子:“陛下只要召一个人进宫,有她陪在娘娘身侧,娘娘就不会这么封闭自己了。”
“是谁?”李绩着急问了出来。
“萱儿。”
烟洛话音刚落,李绩瞳孔一缩,微微睁大了眼睛,他向后靠了靠,敛眉仔细将她的话思考一番,然后幽幽开口:“朕留她一命,已经是最大的恩准了。”
烟洛看着前方,眼中似有挣扎,漫过一抹悲色:“娘娘曾说,哪怕有一只鸟儿,能飞出那个笼子也是好的,但奴婢心里知道,她其实还是想能有人陪着她,陛下不在的五年,是萱儿将她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娘娘看着她,就像看着自己,只有她能让娘娘重新焕发光彩。自从进宫以来,奴婢时时看在眼里,常觉得娘娘眼里都没有东西,空洞无神,这样下去,奴婢真的不知道那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副骨架了。”
“求陛下恩准!”烟洛俯身,额头贴在地上。
李绩看了她良久,也没有说话。
容卿躺在床上没多久就困了,看了一上午的马球比赛,又吹了冷风,此时回到暖和的寝殿里,拥着厚厚的被子,没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早上吃了满满一碗粥,肚子并不饿,正是午后小憩的时间,她便闭眼睡了一觉。
阳光漫过,日落西沉,黄昏的光亮透过窗子投射进来,她睡在床边,觉得耳边有浅浅的说话声,有黑影闪过,将光亮挡住,阳光的余温散去,化成一阵凉意,她动了动眼皮,犹如天籁一样的声音忽然传到耳中。
“一念清净……”
“烈焰成池……”
容卿睁开了眼,眼前挡着一本书,青葱手指握着书卷,书后的人还在读着上面的句子,显然没发现她已经醒了过来,她猛然回神,一下子撑着身体坐起来。
那书卷被迫挪开,亮出了后面一张脸。
戴着面具的一张脸。
白色面具,瞧着有几分熟悉,面具上的两个黑洞里,亦是她熟悉的眼神。
容卿还有些愣怔,以为自己在梦里,闷在面具里的人似乎笑了一下,仰着头看她,开心地唤了一声:“卿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上班喽,没办法多更了。
狗子追妻路漫漫,他得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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