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远恒口中得知这事?儿的时候,江末是很?生气的。他甚至很?想?质问唐糖,质问她为何什么都不跟他商量,直接就做了决定。
他深呼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后,他刚得知这事?儿的怒气,也渐渐消下去了。
他是了解唐糖的。
即使?唐糖这事?儿对他只?字未提,他也能隐约猜得出,她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这又不是唐糖的错,他凭什么怪她呢。
几乎在挂了电话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抓着手?机,想?再打个电话回去,想?了想?又作?罢。
他直接去找她吧。
到了唐糖楼下,他又给?她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最后自动挂断。
一?连几个电话过去都是相同的情况。
江末心里有些担忧,猜测唐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过了会?再打过去,那边已经显示关机了。
他差点?有直接闯进去的冲动。
在她家楼下等了一?夜,从最开始想?找她好好说清楚的情绪也烟消云散,只?剩下对她浓浓的担忧。
只?要她没事?就好,其他他都无所谓。
江末这样想?。
紧接着凌晨五点?,他遇到了准备出门买早饭的唐糖。
唐糖知道江末在她楼下等了一?夜的时候,愧疚地差点?表演个原地去世。
江末问她为什么起这么早的时候,她直接别?过头,压根儿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她实在没脸说她其实也一?晚上没睡。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江末捏了捏她的脸,眉眼柔和:“没事?的,至少现在我们还?是见到面了。”
唐糖头埋的更低了。
她尴尬地笑了声,不准备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给?自己解释道:“不是我想?换学校的,是我爸……他……”说到后边她就没声了,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打量着江末的神情。
怕他觉得她在胡扯。
江末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知道,你?爸发现了对吗。”
唐糖默默地点?了个头。
江末对唐初平了解不太深,就旁敲侧击地试探江临。
江临为了修复父子关系,自然是把?他知道的全告诉他。
唐初平是一?个较专权的人,许是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太久,他非常厌恶人忤逆他。
包括他的女?儿。
唐糖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略有自知之明的,也不会?傻到去公然和她爸作?对。
既然她爸选择退一?步,没有彻底断了她和江末的联系,她也就接受了。
太阳悄悄升起,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清晨的集市人没有很?多,一?走近,包子的香气扑满而来。
唐糖买了两个肉包,刚出笼还?有点?儿烫,用塑料袋包着,递给?江末一?个。
她轻轻咬了口包子,嘴里含糊着,颇有些怀念:“你?记得那两个星期吗,我天天给?你?带包子。”
江末毕生难忘:“当然。”
拜她所赐,他几个月看到包子就反胃。
感觉距离那段时间很?远了,可仔细一?想?,又好像也没多远。
唐糖睫毛轻轻扇了扇,浅浅的日?光打在她脸上,整个人看起来毛茸茸的:“你?一?定要想?我。”
江末又揉了揉她的发顶,以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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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
许是心理作?用,唐糖感觉没有江末的日?子过得比平时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到了新学校她并没有遇上初中的人,新班级的人对她这个“天降”也表现得十分友善。
她的新同桌叫顾珊,是一?个女?孩子。和江末这种上课睡觉还?考得倍儿棒的不同,她属于勤恳好学取得好成绩的,每天上课听得非常认真,认认真真做笔记,还?会?整理错题本。
唐糖也被这种好学精神给?感染,上课也很?少睡觉了。
她打电话跟江末说这事?儿,装作?非常生气的样子:“我觉得我上课睡觉都是被你?带的,说吧,打算怎么补偿我?”
江末在那头低笑了声,很?委屈:“那明明是你?自制力不好,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呢?”
唐糖一?下火了:“你?什么意思?还?怪我了是吧?”
江末求生欲十分旺盛:“没有没有,怪我,都怪我,我上课不该睡觉。”
“赔偿嘛……”他刻意拉低尾音,低沉的嗓音散发着魅力,“我一?辈子赔给?你?好不好?”
当时唐糖开着免提,正奋笔疾书赶作?业。
听到他这话,手?里的笔倏地停下,“啪”一?声,掉在桌上。
乔楠和黄远恒偶尔也会?打电话来问候她最近的情况。
到了高三,黄远恒被家里人强迫进行了一?波洗脑,还?洗得挺成功。
他决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头发又染回了黑色,还?剪了个寸头,乔楠跟她说的时候笑得差点?喘不过气,告诉她一?定要见见黄远恒寸头的样子。
唐糖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过了几天,好闺蜜乔楠发了张黄远恒的照片过来。
别?说,这二百五正经打扮起来,还?挺有男人味的。
“我跟你?说唐糖,学校里有很?多人都怀疑你?跟江末分手?了,被打击到了才转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