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慕君华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祥叔斟酌犹豫着开口:“蓉儿,按说这话我不该跟你说,可你毕竟年轻,有些东西还不懂。”
慕君华看着祥叔,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人总要向前看,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吧。你成婚以后,那些陈年旧事就烂在肚子里,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深吸一口气,祥叔一鼓作气的把话说完。
听祥叔这么说,慕君华脸上方才羞中带怯的红晕一丝丝消散,变得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微微疼痛。他当然知道祥叔说的陈年旧事是什么事,也知道他说的任何人是什么人。只是这本来就是他的一场赌局。
“她都知道。”慕君华收起情绪,平静的看着祥叔,淡淡地说道。
“你说什么?你都告诉她了?”听说盛溪知道慕君华过去的事儿,祥叔情绪刹那间失控,起的有些猛打翻了茶几上的青瓷茶碗也不自知。
见慕君华兀自低头沉默,算是默认,祥叔身体不受控的慌了晃,一屁股墩在椅子上。双眼有些失神,口中喃喃的道:“你怎么能把这些告诉她?怎么能告诉她?”过了片刻才突然想起什么来,猛然拽住慕君华的双臂问道:“你把落过胎的事儿也告诉她了?”
有些事情造成的伤害,即便是时间也难以磨灭,它会成为心中永远的的伤,时不时的漏出血淋淋的一面来刺激你折磨你。慕君华的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袍子,低垂着头,眼神有些涣散,似乎溺在回忆里。良久才木木地道:“还没。”
听他说尚且没把这件事告诉盛溪,祥叔心里多少有了点安慰,哭求道:“蓉儿,答应叔,不要说。算叔求你了好么?”
慕君华又是像先前陷入沉默。
见他不肯答应,祥叔激动的摇晃他的肩膀:“你说句话啊,答应叔好不好?你不知道,有些东西女人心里有多在意,她若是知道了弃了你,你当如何自处?”
“她本就是大夫,要想知道并不是难事。”沉寂许久的慕君华突然道。
祥叔有些懵了,他忘了这茬了,一时感到绝望,他的公子怎的如此命途多舛?
“至少你不要告诉她。她不问,你便永远不要说,好么?”祥叔有些无力的哀求。
慕君华青白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才道:“我会考虑。您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祥叔无声地张了张嘴,看他脸色也十分不好,到底也没再提,只劝他也去歇着,这才离开。
慕君华躺在架子床上,看着蓝布的帏顶,神思飘忽。
真的会被弃了么?
而此时的汪府,汪学海先前晕死过去,大夫来了给扎了针,又用了止疼的药,已然醒了。
听大夫说要把那根碎了指骨的手指割下来,不然会连累整个左手都慢慢腐烂坏死,近乎癫狂地大发雷霆。把家里能砸的都砸了,下令把家中全部下人全部拉到院子里行杖刑。
一时间整个汪府鸡飞狗跳,哀嚎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