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钥匙带动齿轮转动,轻微的“咔哒”声后,门把随之向下旋。
房间中属于少女体香的味道争先恐后朝门缝涌去,将夜色中的入侵者包裹。
来人没有收敛脚步,高大的身影径直踏进馨香浮动的房间。
将门随意带上,那道身影停在原地,有液体滴滴答答落在柔软的地毯上,被收音效果极好的毛绒吸收。
蓬松的地毯绒毛瞬间吸饱了未知液体。人影头部转动,似乎在打量黑暗中的环境。
锐利目光瞬间锁定。一个人形立在窗边,繁复的婚纱裙摆层层叠叠,以收束的纤腰为中心蓬松的向外蔓延铺展。
人影走进人形,伸手将婚纱布料轻易撕碎,复杂的花纹如同它的载体一样经不起男人的摧残,空气中飞扬起毛絮。
一地碎布。人形模特空荡荡、轻飘飘的倒在地上,躺在婚纱碎布的尸体上。
没有停顿太久,做了恶行的男人迈开长腿,朝着床走去。
床上隆起一道小小的轮廓,少女均匀的呼吸声随着身影的靠近落入他耳中。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脚步紊乱,快到床边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男人沉重的身子撞在地上,压平地毯,发出沉闷响声,淡淡的不悦萦绕上熟睡少女的眉头,她朝另一个方向翻身。
沾满浓稠血液的大手攀上床沿,在床单上留下血色掌印。男人借力翻身上床,躺在少女刚刚空出的位置喘气。从破碎胸膛里排出的恶臭气息彻底吞噬少女闺房的淡淡香气。
背上传来一阵阵体温的热度,他在黑暗中弯起嘴角,猛地翻身压上少女的身子,污浊的手掌掐着细白的脖子将小人儿的身子翻正,眼底翻腾着黑汁般粘稠的恶念,手掌缩紧。
窒息的恐惧袭来,阮阮猛地睁开眼,一个人压着她,还掐着她的脖子!
来不及思考自己为什么在这里,阮阮挣扎起来,拼命汲取恶臭空气中的氧气,被子下的细腿胡乱蹬着。
即使如此,大脑中的空气以可怕的速度被抽走,阮阮的眼睛越瞪越大,眼底一点点染上绝望。
见少女醒了,男人不算轻松的压制住她的挣扎,再次加大手上的力度,头颅如同没有支撑它的骨头般垂在少女颈间,轻哄着,“阮阮,我已经用力了,马上就好,不会很痛苦的,睡吧……”
破锣般的嗓音嘶哑,如同恶魔耳语。
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小人儿的身上,直到她一动不动,彻底失去生气。
死前,听到他说:“明天就是婚礼,可惜不能看阮阮穿上婚纱的样子……”
*
明亮宽敞的宴会大厅,宾客们笑脸盈盈的坐在坐位上,墙上扎着粉红色气球和鲜花。
头上抹了油的司仪挂着职业微笑,拿着话筒好话滔滔不绝,心里却越来越没底,像脚踩在棉花上。
视线扫过嘉宾席,新人的双方父母表情果然以肉眼可见难看起来,特别是男方父亲,手扶长杖,脸阴沉着,原本严肃的脸更加令人生畏。
女方的父母虽然不悦却不敢表示出来。他们身边的年轻男人脸色苍白,单薄瘦弱,瘦削的脸型,背脊笔直,即使自己的妹妹在订婚宴上遭到男方的轻视,做哥哥的也没有一点别的表情。
司仪内心八卦,女方家是高攀了,邬家是历史悠久的古老世家,不是什么新兴的小门小户可以相提并论的。
司仪一哆嗦,不敢再走神,继续走流程。
台上除了司仪只有那一对新人。男人仪表堂堂,英俊的眉宇却带着年少老成的气息,紧抿的嘴唇显示他不容人反驳的强势性格。
女方身形娇小,一袭喜气却不俗气的收腰小礼服,她的脸蛋是司仪主持了这么多场订婚宴、婚礼下来最美的,纯洁如同水晶,眼波流转间有带着稚嫩的娇媚感。
从外表上看,两人如同天生一对,十分般配。
——如果不是男方一开始就迟到,来了以后什么也没说,自始至终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苦苦等了他许久的女方的话,司仪也不会如此尴尬。
“请邬先生为傅小姐戴上订婚戒指。”结束一长串台词,终于来到最重要的一环,交换订婚戒。
离女人远远的,仿佛她身边空气有毒般的男人没有动。
倒是台上的女孩突然动了,往后退了一步。
司仪:这届新人怎么回事?微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