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李书妤的动作?温柔,这声“滚”就不言而?喻了,樊青委屈极了,但又不敢耽误果真一溜烟跑了。
卫三看到他又折回来,半咬着干粮把剩下的酒往怀里抱了抱,盯着他生怕被截胡。
樊青站着,居高临下看着警惕的卫三,转而?一屁股坐在边上,背对着他闷闷不语。
看热闹果真是有代价的,尤其是看主君的热闹,但如果你问樊青后不后悔,那樊青肯定说不后悔。
那边霍衍山捏着她下巴,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急声呵斥,“把嘴张开。”
李书妤扒着他,闻言乖乖的张开了嘴,霍衍山也没犹豫,直接手指塞进?去……
鱼肉早就咬碎,他最先碰到的自然是滑软的舌头,李书妤被搅的不舒服,呜呜噎噎下口咬他,“不要你,出去。”
她眼神控诉,霍衍山手上一热,愣神之后仍面不改色,直接把鱼碎抠出来。
霍衍山动作?虽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他也不骂她,被咬的狠了就“啧”的一声,李书妤自然会软绵绵松开贝齿。
其间过?程颇有些艰辛,等李书妤呼吸顺畅,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手指,难得讪讪的把头埋到他怀里。
霍衍山环着她,手在她背后抬着,“下次再敢咬,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话?他说过?好几次,李书妤又不怕他。
小姑娘以前有李怀祈护着,嫁人后有他纵着,胆子愈发大的没边,在怀里埋了好久才勉强出来,“阿妤错,给你擦手。”
比划完拿出自己的小帕子,伸手要抓他。
“手上脏,”霍衍山抬臂一隔,蹙眉命令道:“帕子给我,你别捣乱。”
李书妤却不听,站起来抓住他手,将上头的鱼碎一点点擦净,映着半壁光,小姑娘睫羽卷翘,鼻头小巧,许是弯腰太累直接坐在他腿上擦。
犹记得以前,他被饿的厉害,和狗抢食,霍夫人看见他,那种嫌弃、恶心的表情。
“真脏!”
她傲慢美丽,带着兰香,是别人奉承的贵妇,唯独亲手推他入了地狱,她说真脏!
他便阴笑?着道:“你生的。”但从那之后,他一贯喜净。
方才却几乎下意识让她张嘴,如今柔弱无骨的手包裹着他,她脸上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
静默良久,霍衍山轻笑?一声,“不错,没白养。”
饭后继续赶路,直到夜里才寻了驿站歇息。
出门在外,条件没家里好,他们一行人多,即便几个挤一起也不够睡。作?为夫妻,李书妤自然被安排到霍衍山那边,梅嬷嬷和锦兰凑一起。
得知消息的李书妤眨了眨眼,又睁开,再眨了眨眼,如此再三自去寻了梅嬷嬷,比划道:“嬷嬷,我的匣子?”
锦兰受伤,梅嬷嬷正自己铺被,看明白后有些不解:“公主要匣子做什么?”
住一起的事霍衍山也是后来才知,霍家的人跟着他南征北战,风餐露宿是常事,腾出一间房不在话?下。
樊青也摸不准他的想法,“主君,您看这样?行吗?”
霍衍山扫他,只一眼就连卫三也紧张起来,他就说不要自作?主张,偏樊大人今天稀奇古怪,非要这样?安排。主君头疾,常年独寝,这种地步要是提出分?房,夫人脸上怕不好看!
好在霍衍山默不作?声,却也没有拒绝,他错过?他们,几步之后声音传来,“你很好!”
樊青和卫三对视一眼,谁很好?
“下不为例。”霍衍山关了门。
只余两人面面相觑。
等到他们退出楼上,樊青在下面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卫三,我说什么来着?这样?安排没错,你不该质疑我的决定。”
别人不知道,樊青难道能不知道。
因霍夫人的关系,主君对女子厌恶至极,他从不许旁人近身,却唯独愿意抱着夫人不放,这已?经说明了问题。下不为例这种话?其实没多大效用,有一就有二,他开了头,后面可就不好控制了。
毕竟孤枕难眠怎比佳人在怀,樊青促狭又得瑟。
卫三对此不予置评,心里却道:主君面前吓发抖的人是谁?
“吱呀”一声,门被拉开,霍衍山一眼瞧见跪在床上的人。
许是沐浴过?,小姑娘只穿着雪白的里衣,听见声音扭头看了一眼,又自然转身忙碌。
霍衍山挑眉,这是她清醒时两人头一次同寝,还挺淡定。
他合上门,几步走过?去,“做什么呢?”
李书妤又折腾几下,仍不能如愿,郁闷的回头比划,“我绑东西,孔太小绑不上。”
“什么东西?”霍衍山顺着看过?去。
只一眼,唇边的笑?容一瞬凝滞,“李书妤,你往床上绑铃铛?”防贼呢!
他表情一贯冷峻,李书妤没多在意,眼中只有她的小铃铛。
拽着他提出自己的要求:“帮我,系。”
“不会。”他难道还要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