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铮所提议的马球赛,在他说出后的第五天,如他所愿,顺利开赛。
只是,他提了个开头,本意只想让心水跟着一起锻炼身体,用他的话说,心水体虚,若多加运动,全身气血活络,身子也会跟着好很多,所以一定要多走走。
可却没承想,皇帝爹爹不知如何听的,竟完全曲解了傅铮的意思,或许也是他有意为之,总之召集来了好些朝中有名头的年轻文武官员作陪。
大张旗鼓,举行了一场马球赛。
而这些文武官员,一个个皆是俊朗青年,无论姿容相貌,还是品性学识,皆是人中翘楚。
此外,令心水同样没想到的是,宁王叔叔身边的顾飒竟然也来了,正威风凛凛跟在宁王叔叔身后。
他本就生得姿容出众,此刻骑在通体皆白的高头大马上,着一身玄色劲装,更显腰腿修长有力。
他一手勾着马缰,一手紧握长剑,身姿笔挺,犹如劲松,目不斜视,任由马儿饮清露,杨柳拂身畔,那样的冷冽和禁.欲模样,冷冷地散发着拒人于千里外的疏离。
因着气质出众,他的到来,着实吸引了观台上好些年轻内人和女眷们的炽热目光,她们以视线追随着他,并小声议论着他年纪几何,是否婚配,且是否有心仪及相好之人。
可是,纵使她们目光灼灼,面染桃花,频频向他递去盈盈秋水,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们一眼。
相反,远远地,他许是也看到她了,于垂杨柳树下冲她扬了扬眉,眨了个眼睛。
因着他的动作,瞬间无数目光向心水扫来。
心水未料得他竟如此大胆,连忙扭头,装作从不曾留意到他,只快步行至看台处,那里傅铮正与皇后娘娘在愉快交谈。
“今儿无论如何都要拔得头筹,因为今儿的彩头非比寻常。”瞧见心水的到来,皇后打趣儿傅铮道。
心水闻言面上闪过一丝羞涩,她知晓今儿皇帝爹爹竟然还为马球赛设立了彩头,是心水的一支凤求凰玉钗。
对于这样的彩头,心水初闻时其实是有些不悦的,毕竟她还是未出阁的女子,她的贴身之物怎可被人追逐。
而且私心里,她很是担心,怕万一傅铮不能取胜,会心有芥蒂和不悦。
可是皇帝爹爹一再坚持,心水纵使不愿,也只能作罢。
以公主之物为赏,这事儿便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意思。
年轻公子哥儿均想得到那玉钗,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谁都不让谁。
一时间,马球场上所有人皆斗志昂扬。
真的是一不小心,搞大了。
心水连连抚额,放柔了声音,宽慰在一旁换衣休整的傅铮,“哥哥,你放心,我的珠钗多得是,若是今儿没得到头筹也没关系,我私下偷偷赠你就好。”
傅铮听言,温和笑笑,落掌于心水头顶,轻揉她脑袋,“我们会赢的。”
傅铮话音未落,就见一把剑柄从自己身侧伸过来,他刚想回身去看究竟是何人竟这么无礼,结果便觉臂下吃痛得被那剑柄挑了起来,将他抚在心水头顶的手,毫不客气地打到了一旁。
“大男人,说话归说话,动手动脚算什么正人君子?”顾飒呵一句,远远地他就看到傅铮凑在心水身旁,此刻竟然还敢摸心水额顶,看得顾飒顿时心生怒气。
傅铮扭头,却见迎面之人一身劲装,一手持剑,正紧蹙着眉头,满是不悦地盯着自己,见他回转身子,也不绕弯子,直接挑眉瞪他。
“你是?”对于这平地冒出来的,语调尖锐,直接找茬儿的不速之客,傅铮很是疑惑,于是立直了身子正色问道。
“玉面将军,顾飒。”顾飒利落回,同时再次持剑,抵了抵傅铮,将他与心水隔开,挑眉又道:“离远点儿,保持一臂之距,这是规矩。”
熟悉的声音入耳,带着几分狂傲,还有几分霸道,心水一听便知了是何人,再一扭头,却见他已如泰山压顶般用身影盖过了她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