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书行书言一个人去找老夫人一个人去找大夫。
魏柳氏一听小儿子生病了,赶紧赶了过去。
只见小儿子的脸被烧的红彤彤的,嘴唇也是不正常的红色,仿佛滴血一样。
一名大夫正在给他把脉。
等开了药,白胡子的老大夫忍不住啰嗦几句:“这位公子身体底子薄,可不能这么瞎折腾了,再来几回命都会折腾没的。”
魏柳氏一听,心里忍不住慌乱,一阵阵害怕,又听见他说:
“现在他离不了人,记得多喝水,不能再受凉了。”
送大夫走后,魏柳氏就一直守在文修身边,一眼不错地看着。
书言想让魏柳氏先去休息,省得小的病了,老的也倒了,就不妙了。
只是魏柳氏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喝了药,文修后半夜才退烧,让魏柳氏狠狠的松了口气。
直到第二天中午文修才醒来。
睁开的第一眼就是趴在床边的魏柳氏。
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一夜不见眼尾的皱纹都加深了许多。
他一动,魏柳氏条件反射的直起身子,迷糊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看到文修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以为他是渴了,赶紧端来水。
一边念叨着:“可算是醒了。”
她亲手喂文修喝水,伸手摸着他的额头,感觉不烫了才放下来。
“恒远可不能再这么吓娘了。”魏柳氏点点他的额头,脸上还有后怕。
书行端着清淡饭食进来,是魏柳氏吩咐的。
她赶紧端过来。
文修撑着疲软的身体,靠在床头,只是这么个动作,眼前都黑了一瞬。
魏柳氏小心翼翼地舀粥,还细心吹凉了才喂给他。
“让下人来吧,娘辛苦了,”他抬起手,虚点着魏柳氏眼下的乌青,显然是一夜没睡。
“娘没事。”魏柳氏温柔道。
等吃完饭,文修重新躺下,闭眼。
魏柳氏给他掖了掖被子,就出去了,眼神一使,让书言书行一起出去。
“昨夜我儿房里为什么没有热乎气,这数九寒冬的,他不能受冻,你们不知道吗!府里的炭火一向紧着恒远,为何会如此?是不是你们这群胆大包天的苛待了恒远!”魏柳氏铁青着一张脸。
扑通一声,书言书行赶紧跪下,齐声道:“老夫人冤枉啊,小人不敢。”
“前两日公子有些热,让送回库房一批,后来房里的炭不够用时,我等再去要就没有了。”
“那你们不会…”
话还没说完,房里穿来一声重过一声的咳嗽,魏柳氏话都来不及说完赶紧冲进去。
看到文修趴在床沿咳得撕心裂肺,魏柳氏赶紧给他顺背,又冲着外面的人喊道:“快叫大夫!”
文修停下来,缓一缓,有些虚弱:“娘,炭的事情别怪书言他们了,一开始这炭委实太多了,比在寺里的还多,儿子觉得可以允一些给更需要的人用。”
“只是没想到库房的炭用得那么快,再要时就没有了,本想着如今的身子大好,捱过一两日炭就会有了呢,没想到…这身子还是不顶用,到底是高估了自己…”
说着他有些落寞地扯了扯嘴角:“娘常年礼佛,不喜庶务打扰,做儿子的也不想因此烦扰您,”圆溜溜的大眼睛闪过一丝水色,文修认真的看着魏柳氏,“娘亲已经为恒远担惊受怕很久了…”
魏柳氏忍不住鼻子一酸。
儿子太贴心了。
系统:“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文修只当没听见,稳住,极力维持住虚弱感性的情绪。
“有内莲味儿了。”
禁言。
“娘的恒远啊,库房里的炭怎么可能会这么快被用完,府内供的可是几年的量啊,定是有人作妖!”指不定就是为了坑害她的恒远的。
毕竟恒远回来的时日尚短,自己又没有敲打下人,指不定让下人以为恒远不受重视。
当然这话她没说,为了不让文修难过,魏柳氏赶紧安抚他睡下,又急冲冲地走了。
临走前罚了书言书行三个月的银钱。
回去后,魏柳氏让人去查这件事,等事情的始末摆在桌上,也才过了一个时辰。
当天,吴氏被发落,当着全院子里的下人被罚了三十个板子,险些去掉半条命。
这时的魏柳氏就像一把封了鞘的匕首,年年供在佛前又有什么用,该出鞘的时候也会收割一波血。
除了吴氏重伤,库房里的其他下人也是打的打,罚的罚。
全因他们手脚不干净,中饱私囊,竟然把主意放到主人家的炭上,拿去卖了。
打完人,魏柳氏对趴在椅子上奄奄一息的吴氏道:“从今往后,这内院的事也不需要你了,念在你奶大言之暂且饶你一命,管家之事以后全权交给□□。”
环视一圈,一群下人抖着手脚趴伏着,吓得不轻。
“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话没说完,一股凉气,阴冷地窜到每一个人身上。
魏柳氏,动真格了。
也证实了侯府二公子在她心里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