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个个狰狞着脸,生涩地挥剑与蛮族人的刀撞上,“锵”的一声,连剑带人被削去一半,半边头颅上的眼睛还睁着眼,茫然空洞地注视着一切。
这副明明很卖力杀人又不堪一击的样子,引得抱臂在一边的赤野狂笑不止。
“老子还以为这十几年,这些兵能有些长进,没想到竟然比之前还不如,真跟弱鸡菜鸟一样了,完颜小子还说不可小看他们,呸!”
说着,他给冲上来的兵再补上一刀。
不过一会功夫,除了一些临阵脱逃的怂蛋,在场的人已经杀得差不多了,赤野让扣住几个活人后,正要命令收拾战场后,地面的沙石开始抖动不已,显然又有人来了。
烟尘散去后,来人露出了真面目,是两队辽城兵,大约三百人,看到蛮族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逃跑。
刚跑掉些人,赤野反应过来,立刻行动迅速地去追赶。
刀枪剑戟的声音再次响起,血肉划过的声音不绝。
辽城兵被这攻势迅猛的动作吓懵了一下,一直被蛮族人切菜砍瓜一样杀死。
两刻钟后,已经没有站着的辽城兵了。
赤野微微起伏着胸.膛,志得意满极了。
“收队!”他大吼一声。
接下来,收拾战场的收拾战场,没死需要补刀的补刀,最后清点人数。
“报告族长,尸体共有三百三十具,但是应该不止这些人。”
“有些怂蛋提前逃跑了,不用管了,”赤野说,“趁那些逃兵消息还没传回辽城,赶紧整顿队伍,我们回部落。”
“是!”
“对了,把那几个活口带走,别让他们死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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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许哲跑到将军府,文修在正堂接见他。
“大人,打败仗的任务属下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如何做?”
文修呷了口茶,淡淡道:“等。”
“等他们屯兵淮阳河的对岸。”
“然后呢?”许哲有些急。
“再等他们在那叫阵,届时我们横渡淮阳河,再输一次。”
“为何啊?”
“三百死囚的死只能够让蛮族轻视我军,但之后大军的败仗却能刺激他们乘胜追击。”
许哲隐约有些猜想,试探道:“大人想引他们过河?”
“嗯。”
“可是眼下月份的水根本淹不死人啊。”
文修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上面,“我让人在上游蓄水了。”
“!”许哲大呼:“大人高明!”
他快步在屋内走来走去,平缓一时的激动。
文修轻声笑了笑,心想:这才哪到哪,水势只是其一。
“对了,届时让弓箭手埋伏在城外,见有活口,随时射杀。”
“是!”许哲抱拳。
好家伙,大人连这个都想到了!
“还有若是他们的战马存活,就顺手牵回来,”文修眼里划过笑意,“听说蛮族战马,是个顶个的好,我觉得不若收为己用。”
许哲点头如捣蒜,脸上已经笑开了花。
他正高兴着呢,又听文修冷不丁的来一句:“这几天你先带城中百姓迁去岩城。”
文修自动解释:“大战那天若蛮族兵力还余五成,我怕百姓遭殃。”
许哲心里一凝,“那万一真到了那个地步,我们该如何?”
“退守岩城,徐徐图之,”文修不紧不慢,“当然这只是最糟糕的情况,也不一定。”
“…”许哲无语,“大人您能一口气说完吗,我心都揪起来了。”
文修好笑,“战场之事瞬息万变,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祭出最锋利的刀,才足以应对这一切。”
“说到这个,你让人在夜里偷偷在城外做些埋伏和陷阱,以备不时之需。”
许哲好奇的问道:“要什么样的?”
“挖个陷阱放几条几天没进食的毒蛇毒虫什么的,”文修睨着他,“这都不会吗?”
“会会会,”许哲看着他的脸色,“这样做会不会有些无耻了些…”
文修的眼神看过来。
好的,他自动噤声了。
“我其实也有些想不通,明明辽城外有淮阳河,这道天然的屏障在前,蛮族又怎么能屡屡犯边…”文修眼里明晃晃的写着,是你们太废物了吗?
许哲:“…”
“经此一役后,派人随时驻守淮阳河,这河一天长流,就必须守一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