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易琛闷哼一声,后脑勺痛极了,只觉得脑袋要被劈成两半,眼前一阵阵发黑。
在昏倒的最后一刻,他将门重重地踹开,将怀里?的人往门外一送,倒在了门口,任由被踢坏的房门砸在身上。
被扔出来的齐鸾英就地一滚,被身后急急赶来的于诗扶起。
于诗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见公主用力地抓着她,指着门口方向:“快救他!”
于诗朝那个地方一看,惊呆了,不敢再耽搁赶紧吩咐她带来的几个人灭火救人。
易琛是在门口倒下的,所以很快他就被救出来了。
但是救出来时,浑身是血不说,后背露出来的皮肤已经焦黑。
来不及说什么,齐鸾英忍着绞痛的心?脏赶忙让人召大夫。
一水的大夫进出长公主府还不够,更有一辆又一辆的马车从宫里?到宫外,又在公主府停下,很快所有人都知道这位殿下出事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去打听,他们看着仍有黑烟冒出的地方,心?里?有着诸多猜想。
夜幕降临时,也是万家灯火时,公主府却一片愁云惨雾,继送走了民间大夫后一屋子的御医也对床上的人无济于事,他们纷纷摇头,对床榻上的病患已经无能为力,但是面对脸上含霜的殿下,他们又不敢直说。
直到其中一名大夫擦着汗向一边的于诗示意,想引着她出去说,齐鸾英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突然出现:“有话直说!”
这一声把那御医吓得不轻,扑通一声就跪到地上去了,他小心翼翼想着措辞。
“殿下,床上那位公子脑后的伤太过严重了,臣等…”他吞了吞口水,“臣等无?能为力。”
齐鸾英替易琛整了整头上的绷带,将缠线藏住,又挖了些膏药涂在烧伤的脸上,好像没有一丝异样的问:“他会死吗?”
御医们面面相觑,就是不敢说。
她提高声音:“他会死吗?”
终于有人开口:“脑后的情况若是稳定下来,许是不会,但是,但是也醒不过来了。”
“…醒不过来”
这四个字她反复咀嚼,呼吸一阵沉过一阵,她又在心里?主动叫着系统,一声又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和以前一样。
但这一刻她却觉得无?边的绝望包围着她,前方无路,后退无?门,她就像立在一根独木上,周围都是海水,随着潮涨潮起,只余一死。
她想摸摸易琛的脸,但害怕会触到他的伤口,想说我会救你,但难以启齿,鼻子酸得不行时,眼泪几欲夺眶而出。
凑近这人的耳边,她用平生最柔软的语气说:“本宫再试一次,等?我…”
下一瞬她站起身,对一室战战兢兢的太医说:“替本宫保下这人,他死,你们陪葬。”
太医们一下子就软了身体,只觉得来这一趟是来送死的。
齐鸾英却不知道自己的话带给这些人多大的恐慌,她出门后骑着一匹马,朝皇宫而去。
夜里?漆黑如墨,天气像是与她作对一样,下起了雨,冷冷地打在身上时把身体都冻僵了。
哒哒的马蹄声吸引了宫门的守将,但接到迎面而来的令牌后,谁也不敢阻拦。
她先去了齐羽昊的寝宫,没人,扯过一个太监问清他去了关鸠宫后,又争分夺秒地朝那去。
那处仍是灯火通明,丝竹声起,袅袅宫音。
她一把推开大门,只见贵妃徐清妍正躺在皇帝怀中,见她来了赶紧收拾衣裳从皇帝身上爬起来,齐羽昊的脸色后肉眼可见的淡下去。
“夜深露重,皇姐此来有何事?”
齐鸾英:“都出去。”
徐清妍看了皇帝一眼,没见他有什么表示后,只能和一众乐师出门。
门关上后,齐鸾英等不及似的说:“我此来只求一味药。”
“你要救你府上那个面.首?”齐羽昊已经猜到她要求什么药了。
她府上的事情已经传进宫了,只是关于失火的原因还不明确,不过皇姐没事了。
“那位药,”齐羽昊摇着头,“那人的身份不足以用。”
他不配。
那是专供皇室用的,昔年父皇垂死之际也是用了那药又生生挺了一月余,可见多么珍贵。
“若他以驸马之身,半个皇室人的身份呢?”
齐鸾英直直跪下,头一次低声下气,骄傲尽收,认认真真地垂首叩礼。
齐羽昊瞳孔微缩,随后又涌起不知何来的一丝喜意。
作者有话要说:激动吗,之前你们说想虐公主的,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