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政事堂七位,四位争执不休,出空四位,很好。”赞着很好的皇帝陛下,心里已经在想到底让谁来接替最合适。
李初默默给他们点了根蜡烛,然后,李治问道:“还有旁的事?”
“陛下无事臣等告退。”没有出声的三个人已经乖觉的退下,李治挥手,其余的四人想说话的,李治冷笑地问,“连降三级罚得轻了?”
罚得轻所以想找李治罚得更重一些?站着不想走?
李初听出李治的意思,相信其他人同样听出来了,李初忍着笑,四人不敢再说话,今天为了一点小事踢到铁板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事,连降三级已经忒惨,再被贬下去,不知会不会出京师了。
走,赶紧的走,麻利的走,一刻都不敢再停留。
人走了,世界都安静了,李治心中的闷气得以宣泄出来,心情好着。
李弘倒是一脸的为难,不太确定地问道:“父亲,拿着一点小事一气之下将四位政事堂诸公连降三级,是不是太过了?”
李治听着倒是没生李弘的气,朝李初道:“初儿说呢?”
“不过,一点都不过。身居高位者责任重大,任重而道远,每日只捉住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放,不管天下大事,他是村长乡长?还是中书令,侍中?”李初如此地说来,更兼反问,让李弘想想。
“作为村长和乡长,原本管的就是村里的鸡毛蒜皮的小事,那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可是中书令,侍中,他们去管那些已经有人管的小事,更拿着此事来回的说,来回的闹,想让整个朝廷放着天下大事不管,只理这等小事,这算什么?这是歪风,这是想乱天下。”李初以小见大,凡事就是要往重里说,她说得也没错吧!
李治点头道:“正是如此,天下大事何其多,若是两国相斗可为大事,只是两个人打架值得闹来闹去,不得安宁?”
“不说他们目的何在,不管他们是什么样的目的,朝中风气尤其重要,原本朕只是想让他们住嘴,初儿的主意好,杀一儆佰,往后看谁还敢拿着小事不放,闹腾得朕不得安宁。”李治委实是没想到李初的杀伤力如此大。
解决眼前的事不说,就连后续麻烦事都给李治解决了,贬四个官,让李治可以想想换谁来,更能一举两得。
李初点点头,“上行下效,父亲表明要一心为国,并不想为了丁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浪费国家的人力物力,挺好的,下面的人往后少拿这种乡长的事来烦父亲,在其位尽其责,别忘了各部皆有定式,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他们管得太多,像样?”
李治大笑不止,“不错,不错,正是如此。”
李初道:“他们要是都闹不明白自己到底要做什么事,就回去学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了,再让他们官复原职。”
看李弘依然想说,李初道:“式者,其所常守之法也。刑部有说,式以轨物程事。办事细则都写好了,偏偏一个个装作不知道怎么办事,岂能纵容?”
对啊,怎么办事俱都定好,只要一个个安安分分的照办即可,又不是没有规定,还想倒打一耙。
李弘无可反驳,李治道:“还有一事,你们两个认为他们打架一事该如何处置?”
行,问到重点,李初已经看向李弘,李弘道:“父亲,只是打架罢了,我们兄弟打架父亲都很少管,纵是管也不过是各打五十大板。”
所谓五十大板只是形容词,哪里真会打他们。
李初道:“不问对错,只是各打五十大板挺好的,只是相比起贺兰敏之,我更不喜欢武承嗣,母亲说了自从外祖父去后,两位所谓的舅舅日常欺负打骂外祖母和母亲跟姨母们。”
事情是有的,武媚娘才提起不久,李初忘不了。
李弘道:“那总不能把他们吊起来打一顿?”
然而李初的眼神,她,她,她,她真有此打算?
一直以来都觉得李初做事太随性了,生怕李初有一天冲动起来会做出不受控制的事,先前以身犯险是吧,现在更是。
李初已经摸到李治的身边,“父亲,我能不能去打一顿武承嗣和武三思,为母亲报仇?”
一脸的期待,迫不及待的想去的!
李治……
“要是有人欺负我,你敢去打?”虽然惊讶,惊讶之后李治问起另一个问题。
“打!”李初握紧小拳头,“敢欺负父亲的人,别管是谁,照打不误。”
她可不是一个厚此薄彼的人,能为武媚娘想去揍人,自然也可以为了李治去揍人。
李治微愣,看李初认真而执着的神情,一下子笑出声来,李初倒是没反应过来,她说的话哪里好笑?
太后们难得的沉默,半响宣太后:“好想有这样的女儿。”
吕太后:“同想!”
萧太后:“不想!”
被人无视。孝庄太后:“我觉得群主可以出师了。”
是的,完全可以出师了,就凭李初适才的一番话,只要慢慢的磨砺,甚至让李初能更狠一些,李初已经很优秀。
宣太后叹一气:“武后到底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才能得到如此倾心相对为她的女儿?系统,你倒是解释一二。”
系统:“不用想了,你不够资格,要不来。”
扎心啊扎心,宣太后听着更难过了,吕太后:“商城里能不能换购类群主的儿女?”
……宣太后兴奋了,说好的万能商城,要是可以的话就太好了。
系统:太后都那么异想天开的吗?
半响义正词严地回答:“系统商城可以换物,不能换人,尤其像群主这样的人,更是万中无一,你们都不用想。”
告诉她们不用打群主的主意,那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
吕太后吐槽:“还说自己是万能的,你就是一个没用的系统。”
人身攻击过份了啊!哪怕系统确实没用了点,李初可以鄙视嫌弃,太后们都要嫌弃起来,以后还有系统的日子过?
系统:“黄牌警告,请吕太后注意言辞,禁止对系统人身攻击。”
吕太后:“没用的系统。”
喂,欺负系统,不拿黄牌当回事吗?系统:“再出言不逊,踢你!”
吕太后不紧不慢地@一记李初,“群主,系统要踢我!
系统……
果断利落的把之前的消息撤回去,一干太后……
至于怕李初成这样?
李初正等着李治说说是谁欺负的他,她马上去揍人,保证一定会帮李治报仇。
结果吕太后一@,内容很严重,系统想踢吕太后,李初翻翻聊天,看到系统撤回好几条信息,李初:“系统撤回了什么?”
吕太后:“系统要给我发黄牌,因为我说它没用,我再说他没用,他就想踢我。”
李初:“你自己没用怪别人说你!”
系统:系统已死,有事请烧纸!
得,万不敢出面和李初正面对抗,装死得彻底。
李初:“等着,等我忙完有空再和你算账。”
可怜的系统没人权,哪怕被群成员欺负,完全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系统太难了。
萧太后:“系统发我黄牌说要踢我的时候怎么群主不管?”
宣太后:呵……
吕太后:呵呵……
孝庄太后:你自己不知道?
装的哪门子傻,谁不清楚怎么回事,装傻有用?
李初没理,只管盯着李治道:“父亲你告诉我,谁欺负了你,我去帮你揍他,往死里揍。”
对,就得往死里揍!
李治一掌拍在李初的后脑勺,“浑说什么,你一个女郎怎么能随便动手动脚,安安份份的呆着。”
挨了一巴掌,李初道:“那有什么,他们能动手,我们为什么只能动口?”
“初儿,以德报怨。”
“以德报怨,何如?”
“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李初摇头晃脑的背起书来,已经缠上李治,“父亲,我要帮母亲报仇,你别拦着我。”
仅仅是想让李治别拦着她,她非要把武承嗣他们兄弟揍一顿不可。
“想出宫。”不得不说,果然是亲生的,话里话外的意思,李治立刻明白,李初打着什么样的名声想做什么样的事,瞒得过李治?
李初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地道:“是啊,想出宫,不出宫好多事办不成!”
吕太后:“不用那么老实。”
宣太后:“群主一直这么老实,淡定,习惯。”
正是正是,李治都习惯李初的直来直往了,但凡李治要是问起,李初断然没有不敢回答的,现在没什么差别,至少对李初来说是没有差别的。
李初认真地看着李治,“父亲,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以身犯险了,你就相信我一次吧,我会乖,我肯定会乖乖的。”
再以身犯险,她就真是活该一辈子不能出宫门了!
“昨天我已经回去反省,我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即是有错理当承认,更应该知错而改,孩儿必会牢记父亲教导,永不敢忘。”李初的态度一向良好,别管是认错也好,或是其他。
李治动了动眉头,不得不说,李初很清楚自己为何惹李治生气,更向李治保证往后不会再犯,李治要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
聪明人,知何当为,何当不为,就像李初说起臣子们时的反应,其实李初同样要学。
“你啊你!”一声轻叹,多少的无奈与不舍,皆是不易。
李初道:“父亲,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你就饶过我一次,我会听话,肯定听话。从小到大,我是最听话的啊!”
把从小的表现都拿出来,可见有多希望得到李治的认同,李治伸手宠溺地戳上一记她的脑门,“果真敢出宫打武家兄弟一顿?”
“打!”李治没有正面的回答,可是也足够了,出宫揍人一事,完全可行。
“揍人容易,揍完没有人参你不容易。”李治是个有要求的人,就算李初听起来像是早有准备的,他依然提出自己的要求,希望李初可以做到。
李初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何难。”
或许对旁人来说那是难事,对李初而言压根不难,既然不难,李初应得极快。
宣太后高兴:“终于把李治安抚好了,群主要记住教训,往后少做些危险的事,莫再把自己给坑了。”
就是啊,一不小心的把自己坑了当如何是好,吕太后颇为认同,孝庄太后:“出宫,利落的揍人。”
只能说,孝庄太后都希望李初去做的事,李初更得乐意之极的去。
李治道:“弘儿要一起去吗?”
一直没多少机会开口的李弘听到一问微微一顿,不太确定地问起李治,“父亲,真让初儿出宫打人?”
李治摊手道:“只要初儿能够做到不被人参,有何不可?”
是的,皇帝陛下只有那么一个要求,李初别给人参了就行,其余的都是小事。
“打人,君子动口不动手。”李弘提一句,他不习惯动手打人,想劝李初一道莫要动手的,能劝得住?
李初一本正经且理所当然地道:“对待君子自然以君子之礼待之,对待小人,以牙还牙最直接。”
……李弘已经无可反驳,连着瞧了李初好几眼,李初冲他一通挤眉弄眼,她说得有何不对?
李治朝李弘道:“弘儿,初儿的手段在你看来或是直接粗暴,但是这样的手段会给你意外之喜的,人性皆是欺软怕硬,不是人人都是君子,自然不需要对任何人都用君子之法。”
显然李治在李初想去揍武家人一事上很认可,更是支持的。
要是不支持能答应让李初去?
李弘道:“可是贺兰表兄和武家表兄刚打起来闹得极大,转头初儿又去打人,父亲岂非再受非议?”
本着不想多事,不想惹事的态度,李弘更多的担心李治因为李初即将要做的事会被臣子指摘。
李治道:“且看初儿怎么说。”
李初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地答道:“有何难,表兄妹之间切磋武艺,只看谁更技高一筹,有问题?”
对啊,不就是一个说法罢了,打架可以是切磋的,切磋谁能告李初的状?
钻字眼什么,说话的艺术什么的,都学着点!
李初冲李弘眨眨眼睛,眼中的得意自不用说的,李弘怔过后是哭笑不得,能怎么办,李初未免太会钻字眼了,更擅长和人玩文字游戏。
“昨日一事虽说你不必领贺兰敏之的情,可是他毕竟对你出手相救,无论有益或是无益,一份好心你该领受。”贺兰敏之出手,李治多少还是认同此心是好,更让李初领受。
“好,所以我只想去揍武家的表兄,没想对贺兰敏之做什么。”李初昨天都说要请贺兰敏之喝酒,比起武家的两个所谓的表兄来,必须还是贺兰敏之更让李初认同感强一些。
李弘……
“我总觉得你此去也会想和贺兰表兄切磋一二的。”李弘将自己的发现说出来。
李初面不改变又忒无赖的道:“若是贺兰表兄看到我和武家的表兄切磋技痒,我们相互切磋没什么。”
比起武家的人两个人,武承嗣和武三思,李初对贺兰敏之要随意得多,毕竟贺兰敏之算是有点真本事,打起来胜负未分。
李弘已经无话可说,李治道:“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你们自己解释,不必同朕提起。”
对啊,贺兰敏之和武承嗣打架的事李治都不管,更别说李初要找上门报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