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运气从没有好过,我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没有一点儿的运气,是我自己一步步爬上来的。温景曾说过我是她要找的人,因为能拼,因为把名利看的太重。
我使劲的喘着气,没有让脚步停下了,我这个时候想温景,有一种虚无的寄托,如果霍寒川要把我雪藏,温景还不会为我运作?
可能性有多少?
可能性为零。
我看着跑步机上的最后一个数字,终于停下了了。
手机在这时突然的响了,我这几天几乎屏蔽了所有人的电话,只除了几个必须要接的,而这几个人非必须事不会联系我,所以这响声很突兀,我耳朵都是涨的,于是这个声音让我有一种尖锐的刺痛感,我等这刺痛感过去后,把手机摁开了,是霍寒川的电话。
“喂。”
我坐在地上靠着墙,闭上了眼,尽量把腿伸直,长时间跑,应该要压下腿,不应该立刻坐下来,但我现在想要破例一下。
“你,刚跑完步?”
霍寒川的声音总会延迟半秒才会传过来,明明是他打过来的。
我没有不耐烦,我已经在这里煎熬很长时间了。
我靠着墙喘息了声:“嗯,”
我的所有行踪,他现在了如指掌不是吗?就算没有在我这里装监控,我楼下还有一个周锐,我的衣食起居他几乎包揽了。
我深吸气后把电话拿近了,回复他:“怎么了?”
这段时间霍寒川会给我打电话,因为婚礼之日越来越近了,他们家大业大,还有着百年的历史,云岛酒店就有百年的历史了,所以他们家有非常多的规矩。
我伸手把旁边小桌上的记事本拿过来:“你说,我记着。”
他的声音通过数千米的电话线已经听不出原本的感情了,只听着平和,他说:“你先休息下,我没有要紧的事,”
我已经拧开笔了,就道:“没事,你说吧。”
他顿了一下道:“婚礼仪式在索菲尔教堂,之后的婚宴定在云岛酒店,你抽时间把你那边的请帖写一下。”
我嗯了声:“好。”
他又道:“云岛酒店可容纳万人,你可以写全一些。”
我在记事本上写了几个字,一边跟他道:“我会转告一声肖家,他们会把人数告诉你的。”
他又强调了一边,但声音依然平和:“我说的是你这边。”
我这边?我把笔捏在指尖微微转了下,现在还有人愿意来参加我的婚礼吗?不过我还是点了下头:“好,我会邀请我的经纪人及愿意来参加我婚礼的朋友。”
他在电话那头像是笑了声:“你可以多请一些。”
他这话像是施舍,之前还要求我婚礼上要低调,现在我绯闻漫天飞了,他却放宽了我的条件,是让我最后一次见那些人吗?
我想笑一下,但是没能笑出来,于是我只嗯了声:“谢谢,我会考虑的。还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吗?”
我这些日子一直很努力的配合,无论霍家提什么条件我能做到的我就会尽力,因为欲取之先给之,因为双方签的是合约,我在这一刻还在期望他遵守他的话,我不能雪藏。
尽管这个想法特别软弱、被动,我把手握成了拳,那只笔在记事本上划了一条扭曲的线,跟我扭曲的心一样。
我也恨我自己在霍家低头,但我只能低头。
之前肖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也因为不想我进驻肖家企业,所以乐的我在娱乐圈中发展,但是我知道如果霍家不想我出来,我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用。
我是一个非常务实的人,能低头,清冷贵公子不过是我的人设而已。我想要在人前保住这个人设就要在低下我的头来。
果然霍寒川认可了我这番配合的态度,他的语气都温和了:“后天婚礼会有一次现场彩排,有什么问题那天再说。”
我现在已经喘匀气了,所以我把手机靠近耳边轻声问道:“霍寒川,你说话算话对吗?”
他似是愣了下:“为什么这么问我?”
我靠在墙上,把头扬起来,看着窗户外面道:“我结婚后还能演戏吗?”
许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句话还算数对吧?
我无声的扯了下嘴角,我的骨气在这二十天里磨碎了。
那天我还恨的磨牙,现在我竟然祈求这句话了。
因为每天关在房间里出不去的感觉太痛苦了。我想不到我被雪藏的那天会是什么样,是不是也跟现在一样,那我真要疯了。
我不知道霍寒川在那边沉默了几秒钟,我只觉得我的手随着他的长时间的沉默而微微抖起来,我的心也一点点的凉下来。
就在我把手机缓缓拿下来的时候听到了他的声音:“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