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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 77 章(2 / 2)


宇文?述进入殿中时,正好瞧见杨广甩袖转身?、行至主位坐下,不禁觉得身?穿衮服的皇帝格外威严霸气?,随即端正仪态,恭恭敬敬地向其和皇后行了一礼。

紧接着,未等宇文?述开口,杨广便挥手令其平身?,直接询问道:“怎么样,传旨顺利吗?”

宇文?述也?没有多想,爽快地对答道:“黄台公听?闻陛下要复立其女为太子妃,甚是?欣喜,当即匍匐跪地叩谢陛下圣恩。”

杨广点了点头,似乎很是?满意,悠悠地说:“崔弘升一向知情?识礼,确实是?个体面周到人,他兄长崔弘度呢,有什么表示?”

此言一出,宇文?述不禁愣了一下,整个人异常谨慎,犹疑着答道:“武乡公谢病于家多年,早已不过问外界之事,对此并没有表示……”

杨广听?罢,眼?中倏然闪过一丝不悦,但?也?没有怒形于色,只是?淡淡地说:“既然这样,此事暂且搁置,先令崔弘升重归官场,就任其为冀州刺史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宇文?述顿感皇帝情?绪无常,令人难以拿捏,沉稳地应了声“是?”,也?不敢多加置喙。之后,见杨广默然不语,他神思一转,忽又想到了什么,立刻禀道:“臣这里还?有一事,本想明日?早朝再奏,但?又觉得兹事体大,应提前告知陛下。”

杨广闻言,略微皱了下眉毛,扬声道:“有事直说,别绕弯子!”

宇文?述一边留意着皇帝的神情?,一边徐徐道:“有人举报滕王杨纶时常与沙门、术士私聚,观星占候,其中不乏有心人曾言滕王相禄不凡。”

杨广怫然大惊,带着薄怒问道:“竟有此事!可?查有实证?”与此同时,一直端然坐在杨广身?边的萧媺芷也?露出了惊惧的表情?,甚至比丈夫更加坐立难安。

宇文?述随即摆出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回道:“黄门侍郎王弘已经查证,确有此事!”说罢,见皇帝露出特别厌恶的神情?,他又火上浇油道:“滕王借占候度星法,无非是?希冀国灾以图身?幸,想其父亲在世?时,就几次三番有悖先帝,如今他又行此厌蛊恶逆之事,按刑律理应处斩!”

“行了,朕知道了。”杨广浑身?散发着冷酷的气?场,表情?越发凝重,抬起手甩袖一挥:“你先退下吧,此事明日?早朝再议。”

宇文?述见状,也?不再多言,恭敬地应了一声“是?”,便默默离开了。

此时,萧媺芷早已心急如焚,外臣前脚刚走,她就忍不住对丈夫直言道:“占候只是?观星象以预言吉凶,怎能和厌胜巫蛊混为一谈!如果这样说,臣妾也?颇通占候,难道也?怀有异心?”

杨广完全没想到妻子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觉得异乎寻常,不禁疑惑道:“此事与皇后无关?,你为何如此激动?”

萧媺芷自知失态,努力缓和了情?绪,语重心长地劝解道:“滕王的父亲与先帝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滕王亦是?陛下的亲堂兄,臣妾只是?希望陛下顾念亲情?,法外开恩!”说到这里,她见丈夫仍是?一脸犹疑,又积极补充道:“其实,占卜星象、询问福祸皆是?表象,滕王究竟动机为何,也?是?可?以有很多解释的。也?许,他是?顾虑到其父与先帝不睦,恐陛下猜忌到他,方才召人询问吉凶。毕竟杨瓒的逝世?,外界也?颇有议论,杨纶心绪不安,也?是?情?有可?原。”

杨广看着妻子特别真情?实感,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只觉得她将此事看得太重,随即拍了拍她的手,温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宓儿,我了解你的苦心!杨纶不仅是?我的堂兄,还?是?你我婚礼的致礼人,我还?要感谢他将你从江陵接到大兴呢!我不忍赶尽杀绝,令其除名为民,迁徙边郡吧,至于滕王的爵位,就由其六弟杨诜承袭!”

有了丈夫这番承诺,萧媺芷终于长吁了一口气?,她明白相对杨纶的罪状来?说,这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于是?也?不再劝,勉强露出一抹微笑。

杨广见状,也?不想再讨论前话,轻松地转移话题道:“按照目前的进度,再有两个月,东都至扬州的运河就该开凿完了,龙舟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届时朕便要率百官巡幸江南。在此之前,朕想提拔萧梁宗亲,改封萧琮为梁国公,拜其为内史令,至于你的其他兄弟,也?全部随才擢用,尤其是?萧玚和萧瑀,一定要让他二人留任中央。”

萧媺芷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没有过于震惊,仿佛早有准备般,坦然地回道:“臣妾感谢陛下厚爱,只是?他们未必可?堪重任……”

杨广眼?底衔着温柔,拉着妻子的手,耐心地说道:“朕优待萧梁宗族,不仅是?看在皇后你的面子,也?有朕自己的政治目的,所以你不必有什么负担。”

丈夫的意图不言而喻,萧媺芷心下理解,也?不再婉拒,勾了勾嘴角,应承道:“是?,那臣妾就代?萧梁宗族多谢陛下恩典!”

杨广朝妻子挑了下眉毛,如春风般和煦道:“宓儿,你又跟我见外了!”见妻子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他也?没有再多说,转而扭了扭脖子,舒展着筋骨道:“这衮服穿久了,又是?一身?汗,朕得去沐浴一下。”

萧媺芷听?罢,和寻常妻子一样,主动道:“臣妾侍候陛下。”

杨广却?是?向一旁的内侍招了招手,随性地说:“不用,有宫人侍候就行了!”待侍者迎上来?后,他便站起身?,开始褪礼服。

萧媺芷也?立刻跟着站了起来?,帮丈夫脱下衮服,换上常服,送走杨广后,才缓缓将衮服交给清芙,让她收好,然后如释重负般瘫坐在座位上。

清芙见萧媺芷这样疲乏,关?切地问了句:“皇后,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哪里不舒服吗?用不用请太医来?看一看。”

萧媺芷淡淡地回了声“没事”,随即摆手让清芙去放衣服,不要管自己。清芙虽然有些忧心,但?也?只得遵命离开。

随后,萧媺芷又屏退了所有宫人,一个人呆坐在那,双目渐渐放空。不由地,一些经年往事涌上心头,那是?她大婚之前的人生……

她依稀记得,那年的冬天并不算冷,她从江陵辗转至大兴。那是?她第一次离开家乡,途中因水土不服一病不起,是?那个文?质彬彬的男子四处奔波寻医,才令她康复如初,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北人的温暖。

不仅如此,她还?记得他在雪夜中吹箫的样子,还?记得他们一起观星占候的情?景,那时的她只是?一名背井离乡的少女,而他也?不过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年轻男子……

想到这里,萧媺芷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她意识到不妥,忙从回忆的画面中抽离出来?,又恢复了一贯的端庄优雅。

她清楚自己早已不是?当年的少女,那些朦胧的情?谊也?从未生根发芽。这一世?,她是?杨广的妻子,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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