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荣公主捂着脸爬起来,低着头站在一边,再也不敢哭,也不敢叫,只是眼神愤恨,暗暗咬起牙。
赵贵妃这才拂袖而去,辗转乔装,出了宫门,直奔新河郡王府。
“我就知道?出了这事儿,贵妃娘娘坐不住了。”
新河郡王半躺在榻上,六月的天竟然盖了厚厚的锦被,可见得体虚了。他脸色也不太好,“早在那薛成霖被劫走,本王就知道?不妙。如今不必想也是他躲在暗处查明了,然后捅出来的。”
“少说风凉话?,”赵贵妃冷道?,“此事说来与你也少不了干系,还是想想办法吧!”
新河郡王还偏要说,“早年本王无?意?撞破这事,贵妃娘娘还跟说那元后所出是个?死婴,才弄了个?丫头进去,狸猫儿换了夭太子。如今可好,人家太子爷活生生地长大了,还被人知道?捅了出来,贵妃娘娘算来算去,还是算漏了啊!”
“什么太子爷!那不过是一派胡言!”赵贵妃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哼,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别忘了镇永侯一双‘龙凤胎’可是跟‘福荣公主’同日生辰的,传言还是实言,贵妃娘娘心里有数,不然,又怎么急急忙忙来找本王呢?本王如今重伤未愈,卧床不起,娘娘总不会是来被翻红浪的吧?”新河郡王苍白的脸上带了□□。
“你!”赵贵妃被他一番话?气得不轻,闭了闭眼,平复情绪,才道?:“我不是来听你废话?的——你养的那批人如今该派上用场了。”
早就用过一半了……新河郡王目光一闪,问:“娘娘待如何?”
“一不做二不休,趁皇上没来得及动作,杀他了事!”赵贵妃眼中一狠,“本宫准备了这么多年,计划了这么多年,决不能能让他坏了本宫的大事!”
“娘娘要何时出手呢?”
“未免夜长梦多,今晚就动手!”
如此一来,镇永侯府不得不经历一番腥风血雨,傅长鸣也陷入险境。好在他自幼练得一身武艺,自保有余。当?夜打斗中,他看出那杀手来历,不免眼中一寒,心中有了计较。
钟意?如对?傅长鸣如今的处境极为关?注,奈何她天天被贺北王看着练字,不然她都想出去转一圈,听听大街上人都是怎么说的,再打听打听哪里传出来的消息……
“你就不能专心些。”
如此身在曹营身在汉,自然是写不好的,这不,又被贺北王训了一句。
与她想象中的朝廷斗争风起云涌相?比,贺北王真是越发清闲了,每日必来绮兰院,不是指导弟弟练字,就是在她房里监督她练字。
丈夫变成夫子,钟意?如自觉自己好惨一女的。
她回神一看纸张,果真写得惨不忍睹,干脆搁下了笔,叹气道?:“王爷,我真不是练字的料啊。”
贺北王正在看书,即便坐在榻上也坐得端正笔直,闻言头也不抬道?:“胡说,有谁就是练字的料了?还不是踏踏实实勤学苦练练来的。”
钟意?如肩膀一塌,只好老实说:“王爷,我静不下心来,练了也白练。”
“为何静不下心?”
“我心里想着事情啊。”
“何事?”
“就……大家纷纷传言的那个?啊。”
贺北王眼睛仍在书册上,声音却冷沉了下来,“你如此关?心傅长鸣?”
“我不是关?心他啊,我是关?心我……们啊。”钟意?如看他不高兴了,赶紧从桌后站起来,端了桌上鲜嫩饱满的樱桃走到他身边,暗示道?:“王爷,这件事对?我们不妙啊!”
他才放下了书,拈一颗樱桃吃了,才抬眼看她,“哦?何以见得?”
“我……我得罪过他啊!就是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对?我怀有恶感,他要成了皇子,我绝对?没有好日子过的。”钟意?如唉声叹气的。
“外?界传言罢了,尚不知真假,何必杞人忧天。”贺北王语气还是风轻云淡的,压根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一样,还嫌她阻碍了光线似的,将她拉到旁边坐下。
钟意?如就端着水果坐下来,偷眼看了眼他波澜不惊的神情,要不是知道?他参与了这件事情,就被他骗过去了,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他放出去的消息。
她凑过去,跟他小声地说:“王爷,咱们总得未雨绸缪啊,万一是真的呢,他成了皇子,继而成了皇上,转头来对?付我怎么办啊。”
他侧头,看着她一张小脸愁云惨雾,继而看到她夏衫单薄,领口露出来的肌肤似雪洁白,居高临下,不期然还能看到一小片娇软起伏……他眼神一暗,抬眸视线落在她无?钗环的素净发髻上,轻声问:“你很怕?”
钟意?如理所当?然地点头,“我怕啊。”恶毒女配最后都没有好下场的,能不怕吗。
“你怕什么,”他却道?,声音低沉,眸光微软,“你是我的妻子,自有我护着你。”
钟意?如一愣,抬眸看着他俊朗的侧脸,心里竟然一下子安定下来。
她不禁想——她这是抱大腿成功了吗?可是,她没干什么啊,难道?是天天水果伺候的功劳……?
作者有话要说:钟意如:(哭)王爷,我怕!
贺北王:(抱)有我在,别怕。
今天给小伙伴拍了一天,我的手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