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如就?道:“总之,我弟弟如今在这里挺好的,暂时不回忠勇伯府。日头毒辣,二小?姐还是请回吧,免得晒伤了脸皮。”说?完她就?要转身进去?。
“等等!”钟安如赶紧喊住她,脸色不好,“毓敏弟弟呢,我要亲自见他,跟他说?话!”
“省省吧。”钟意如唇边勾出一抹讽笑?,“我也奉劝二小?姐,长辈的事情少掺和,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还是担忧自己的亲事为好,毕竟……如今长辈们大约都没有心思替你操劳。”
说?完她也不管她再有什么反应,直接转身回了,而后?关门。
钟安如看着紧闭的门,心里的火气?噌噌地往上冒,偏生一点法子都没有。
却说?这夏日的天,变得也快。
钟意如睡午觉之前还是晴空万里,热得受不了,等她一觉醒来,就?感觉屋子里沉闷沉闷的,天也暗下来了。
她有些疑惑,揉揉眼睛,起来打开木窗一看,天上云层厚积,黑云压城,一股风雨欲来之感。
没多久,豆大的雨点果真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久违的声?音听着清脆悦耳,宛如天籁。
钟意如跪在榻上,把手伸出窗去?淋着,凉丝丝的,清爽爽的,不由得开心地眯了眼。
一场疾风骤雨过去?,院子里绿肥红瘦,带走了炎热干燥,叫人凉快惬意。
钟意如心情很好,看了一会儿雨,人也清醒了。于是去?洗了脸,吃了两块瓜,又坐到了桌前忙碌。
只是没坐下多久,就?听得外面丫鬟惊呼:“呀,见过王爷!”
钟意如十分意外,想?不到他这个时候来,忙擦了手站起来,正要迎出去?,贺北王已经大步走进来。
可能是刚从外边回来,没料到一着急雨,被淋了一场,头发衣服都湿了。只也没有狼狈的感觉,仍是那样身姿挺拔,面容威严。
“王爷淋雨了!”钟意如也惊呼一声?。
暗道也不知道底下人怎么伺候的,钟意如又惊讶又担忧,虽然他看起来身体很好的样子,但?猝不及防淋雨,冷热交替,还是容易感冒的。她有心责问他身边的常宁,但?是只要贺北王踏进她这里,那些个丫头、小?厮的,就?没一个跟进来的。
她只得作罢,赶紧地对贺北王道:“王爷快回去?换了干爽的袍子吧,省得着凉了。”
贺北王道:“我从后?门回来的,你这里近些,便在这里换吧。”
钟意如愣住,啊了一声?,“可是,我这里并没有王爷的衣服啊。”
他略皱了眉看她一眼,“怎么没有,之前不是在你这里换过衣服?你去?找找。”说?罢他已经动手脱身上的湿衣服。
钟意如想?想?,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忙去?了放衣服的那边柜子,挨个找了,果真找到他一身墨色的袍子。
赶紧拿出来给他。
转身的时候却吓了一跳,贺北王已经把湿了的袍子中衣脱了,她猝不及防看见他强壮结实的胸膛,脸上一下子涨红了,忙低了头,把干衣服递给他。
原本该是做妻子的伺候丈夫穿上的,可是钟意如暂时还没有这个意识。
贺北王看她低着头,只能看见她雪白的颈子、泛红的耳尖,也不为难她,暗叹了一口气?,自己接了披上。
钟意如松了口气?,继续低着头,又忙不迭把他换下来的湿衣服收拾了放到一边儿去?。又拿了自己擦头发用的干布巾给他擦头发。担心他受寒感冒,又出去?让香桃去?煮了姜汤来。
直忙得团团转。
心里不免小?小?抱怨,什么臭规矩啊,这么多伺候的人不用,偏要劳累她。
那边常宁也很快回丰源居,取了干净的鞋袜、裤子之类过来。
好一通忙活,贺北王才总算是妥帖了,一身清爽地坐在椅子上喝姜汤。
钟意如也总算舒了口气?,擦擦额上忙出来的汗,回桌边继续她的事情。
贺北王转眼注意到,便放下茶杯走过来,看到她手里的东西,有些兴味地问:“这是做好了?”
钟意如说?起这个就?高兴了,忙站起来跟他说?:“已经可以写字了,我在想?着怎么把它再做得好看一点儿。”
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还是靠了王爷指点迷津呢。”
贺北王又走了几?步,走到她身边,抽了张纸放在有空的一边桌角,同她道:“写几?个字给我看看。”
钟意如也不坐下,弯腰便兴致勃勃地默了一首诗,笔尖触在纸上刷刷有声?,相当?利落。
她写完了便扭头看着他,双眸晶亮,一脸求表扬。
他微微扬眉,不吝赞了一句:“不错。”
钟意如便高兴地笑?开了。
贺北王却又道:“只这字写得还不够好。”
钟意如就?哎了一声?,不要总拿书?法的标准衡量她呀。
他却突然倾身从背后?贴过来,一手环了她腰,一手连同那支木头笔一起握住了她手,带着她在纸上写着,醇厚的低沉嗓音响在她耳边:“来,我教你。”
钟意如脸上一下子涨红,心跳如鼓,哪里还有心情写字哦……
作者有话要说:钟意如:(大哭)别把我当书法家培养了,臣妾做不到啊!
贺北王:(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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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上班都好累啊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