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噤声,面面相觑。
望着顾池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有人小声说了一句:“又惹顾池不高兴了。”
“换谁被那骚货缠上都会嫌倒霉吧。”
“少废话。”白老师用筷子敲了敲碗,“赶紧吃,吃完洗澡去,别一个等一个。今天轮到谁洗碗了?”
饭桌上又恢复了欢声笑语。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人再提黄婕的名字。
第二个离开饭桌的是姜霁北。
他吃得不多,本来饭就没盛多少,加上挑食,很快就吃完了饭,也回到了房间。
顾池正躺在床上看书。
房间里的窗被他打开了,难闻的味道终于散去不少。
凉爽的夜风从窗外灌进来,把窗帘吹得沙沙鼓动,连带着他的发丝也微微拂动。
见姜霁北进来,顾池把挡住脸的书挪开了点,露出小半张脸和一只浅色的眸:“吃饱了?”
姜霁北还没说话,他便随手扔了个什么东西过来。
姜霁北一把接住,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包干脆面。
他有些讶异地勾了下唇,抬头看顾池:“这怎么吃?”
“不会?”顾池意外地挑了下眉,干脆把书盖到一旁,翻身跳下床,懒洋洋地把手伸到姜霁北面前,“拿来。”
姜霁北把干脆面递给他,自己则背靠着梯.子,抱起胳膊,饶有兴致地欣赏起来。
隔着塑料袋,顾池娴熟地把面饼捏碎,撑开塑料袋,把调料粉包倒进去,捏着袋口把碎面渣和调料粉摇晃均匀,这才重新撑开塑料袋,递给姜霁北:“给。”
姜霁北放下胳膊,接过那袋干脆面,却没有急着吃。
他盯着塑料袋,思索了一会儿,才说:“我有个朋友也喜欢这样吃干脆面。”
“谁?”顾池问。
“想不起来了。”姜霁北摇摇头,把碎干脆面倒进自己的手心里。
他是讲究人,连干脆面都吃得非常优雅。
是谁呢?
到底是哪个朋友呢?
姜霁北不说话,顾池也没追问。
他爬上床,继续看起书来。
干脆面分量不多,没吃多少就空了袋,但好歹垫上了肚子。
姜霁北把塑料袋揉成一团,刚走到垃圾桶边,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刺耳的尖叫声:“啊啊啊啊啊啊!”
他转身快速朝门口冲去,顾池也迅速跳下床,踩着拖鞋紧随其后。
来到客厅,姜霁北才发现,大家都聚集在了卫生间门口。
卫生间的门紧紧闭着,显然有人在里面。
尖叫声正是从卫生间传来的。
“怎么回事?谁在里面?”白老师一边敲门一边问。
“是赵玉。”一个女生回答,“她进去洗澡了。”
“赵玉,你没事吧?”
话音未落,卫生间门猛地被人从里面拉开。
名叫赵玉的女生哆哆嗦嗦地站在门后,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她的头发还滴着水,睡衣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看起来狼狈不已:“老、老师……”
见状,除了姜霁北和顾池,几个男生夸张地起哄:“哦——!”
肥仔叫得最大声:“露点咯!露点咯!”
“闭嘴!喊什么喊!”白老师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又看向赵玉的胸口,神色不悦,“赵玉,你叫什么?”
“老师,洗手池,水龙头、水龙头流血……”赵玉面色苍白,用手指着卫生间里面,连话都说不清楚。
“水龙头流血?怎么可能?”白老师皱起眉,一把推开赵玉,径直走进了卫生间。
八卦不已的众人跟着挤了进去,姜霁北也混在人群里,装作好奇的样子。
卫生间里潮湿闷热,到处弥漫着水汽,地上残留着大片水渍。
白老师走到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一股红色的液体瞬间喷射出来。
不仅白老师自己吓了一跳,连旁边几个女生也忍不住尖叫起来:“啊!血!”
白老师立刻把水龙头拧上,脸色难看:“这什么东西?!”
挤在最前面的猪肚鸡一脸煞白,头冒冷汗,泫然欲泣,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老师,好吓人啊……”
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女生们反而顾不上自己了,纷纷上前安慰她:“没事的,嫣然,别害怕!”
“白老师也在这呢!别怕!”
影后,真的是影后。
和猪肚鸡眼神交流的瞬间,姜霁北在心里默默地给她竖了个拇指。
就在猪肚鸡狂飙演技时,顾池忽然挤开人群,走到洗手池前,伸手重新拧开水龙头。
红色液体再次喷了出来,他不停地旋转着水龙头,把水流调到最大。
没过几秒,红色液体越来越透明,最后变成了正常的清澈自来水。
“这怎么回事?”白老师愣了一下,惊讶不已,“怎么又变回去了?”
顾池用指尖蹭了一下出水口,垂眸看了一眼:“是恶作剧,有人把红色的粉末涂到了水龙头出口上。”
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出水口,再递给大家看,纸巾上果然沾着一些还没有彻底被水流冲掉的红色黏稠物。
“这是整蛊道具,剧组给演员化特效妆容时也会用。”顾池解释。
“是谁干的?是不是有病?”得知真相的白老师大为恼火,毕竟刚才她也在一群学生面前丢了面子。
一旁的肥仔突然“嘿嘿嘿”地淫/笑起来。
“肥仔,又是你!”披着浴巾的赵玉反应过来,尖叫一声,“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干点正事行不行!”
“谁想到你这么菜啊。”肥仔一脸不屑,“被吓成这个鸟样。”
“你好贱啊死肥仔!”
原来是肥仔在恶作剧,这个人有够恶劣的。
在一片吵闹中,姜霁北留意到,顾池悄悄地离开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