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民一愣,他什么时候让路神医来这德熙院了?
见安世民如此表情,路慈脸色更难看了几分,“相爷这是以为老朽在撒谎?你以为你府中这等破事老朽会感兴趣?”
他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什么腌臜事没有见过?
这丞相府的腌臜,可太小儿科了。
安世民眼见着路慈生气了,心下一沉。
就算不是为了染儿,单只说路慈身后有那人,这路慈他也不能得罪。
可,自己确实没有请过路慈来此。
心下微转,安世民脸上满是歉意,“实在不曾怀疑神医,只是本相一早便准备着要去上朝,实在是没有着人去请神医,不知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见安世民这般态度,路慈也终究是熄了火气,再想想里面正进行着的事情,想着这种事情他一个丞相确实也不会就这般的没有处理好就让自己过来。
于是便看着安世民身旁的小厮道:“早上相爷身边的小厮请我过去,说夫人换了急症,让老朽过来帮忙看诊。”
“阿权?”安世民惊,然后朝着身边随从看去。
那个叫阿权的随从当即下跪,一脸惶恐,“老爷,奴才一直跟在您身边,可不曾去找过路神医啊。”
这点,安世民很清楚,因为阿权确实在自己身边。
可安世民也清楚,路慈没必要撒谎。
所以,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安世民思索着的时候,安云染却已经如同热锅里的蚂蚁了。
从她听闻德熙院出事了,便已经赶来,屋内的动静她也听到了,一想到屋内可能发生的事情,安云染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去钻了。
可里面的是她的母亲,她又不能不管,但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又不知如何去管。
尤其,这院子里还有一堆的奴仆和外人。
原本还想着将人先请出去,然后随便找个替罪羊,可这时候偏偏安临月来了,还不等她反应,父亲竟也匆匆回来,这让她更是急的不知所措。
她和母亲,一荣俱荣一毁俱毁,这事情要是捅开了,她又该怎么办?
与安云染一样着急的还有德熙院的下人。
昨夜夫人让她们早早下去休息了,早上过来的时候,她们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尴尬,这让她们怕极了。
可,这时候她们除了发抖,也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安临月瞧着那几个如同惊弓之鸟的人,唇角微勾,而后故作惊讶的“呀!”了一声。
安临月这一呀,带动了所有人的思绪和目光,一个个都将视线落在安临月的身上。
安云染顿觉不妙,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我怎么听得夫人那屋内有老鼠的叫声?好生奇怪啊!”
安临月的话,瞬间引起了安世民的主意。
方才注意力并未在屋内,所以也没有去主意里头的动静,可听得安临月这一提醒,加上满院子的人都屏住呼吸,屋内的声音很快的就传了出来。
活了大半辈子,安世民怎会不知这声音是什么?当即安世民的脸就黑了,怒意上涌。恨不得立马冲进房间看个究竟。
可毕竟安世民也为官数年,懂得隐忍。
无论屋内所发生的和自己所想的是否一样,此时也不该在这么多人围观的时候发作出来,为今之计是要先将人全部支走。
如此想着,安世民便要开口打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