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丁绍辉如此形容,现在的沈竹面色红润,眉眼间还带着激.情过后的慵懒和舒适,看上去可不就跟刚吸完阳气一样。
当然实际上也是。
“哎,说真的,我是真想象不出来,我小叔公那个人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跟平时一样,也要一板一眼地按步骤进行啊?”
那你可真是太不了解他了,沈竹想。
床下骚.话、床上荤.话,哪个都没见他少说过。
又想起自己被他逼着说过的那些个不堪入耳的词句,沈竹不由得老脸一红。
“去去去,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打听!”沈竹一把推开丁绍辉凑过来的脸。
丁绍辉撇撇嘴说:“瞧不起谁呢?我也没比你小多少好嘛?”
“没小多少?”沈竹把手往兜里一揣,掏出手机,似笑非笑地说,“既然你都是个大人了,那就直接去问你小叔公啊,用不用我帮你给他打个电话?”
“不不,还是不用了!”丁绍辉用双手紧紧握住沈竹的手机,从他手上夺下来说,“我就是嘴贱,您别跟我一个小屁孩计较。”
沈竹冷哼一声,夺回手机。
“对了,以后不准给楚雍汇报我的事情,他想知道,就让他自己来问我。”
闻言,丁绍辉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的?”
他明明已经很小心了。
沈竹冷笑一下,嘲讽道:“你演技太差。”
其实不是的。
若不是998跟他汇报,他还真以为楚雍这家伙真的开窍了呢,结果到头来只是从强迫变成了间接性质的跟踪而已。
如果对象不是他的话,楚雍这可就真的是在犯罪了!
然而,那之后过去整整一个星期。
沈竹一个电话都、没、有、接、到。
周六晚上,丁绍辉捧着篮球,满头大汗地从外面回来。
见沈竹坐在寝室里的小桌子前学习,他把篮球往地上一扔,上前拍了下沈竹的肩膀,呼哧呼哧地说:“又在学习?老坐着对身体不好,你也出去活动活动啊!”
他用领口的球衣擦了擦脸上的汗,随口问道:“对了,小叔公最近没联系我了,他有给你打电话吗?”
——咔嚓!
塑料笔壳折猛地断在沈竹的掌心,丁绍辉一愣,立即反应过来,顿时抿嘴噤声,悄悄后退。
沈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随手把笔的残骸扔进垃圾桶,合上书本,撂下一句:“我出去溜达溜达。”
离开了寝室。
关上寝室门,丁绍辉长舒一口气。
看这反应就知道是没打。
他就说为什么沈竹每天晚上明明可以在教室上自习,却偏偏还回寝室,原来是在等电话啊。
小叔公也真是的,之前催他偷摸汇报催得那么急,结果能光明正大地问,居然反而还不打电话了。
“老大?你没事吧?”赵刚宇探头探脑地伸进门。
见丁绍辉正坐在床上休息,看起来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他松口气,开门跟身后的侯聪健一起走进来。
赵刚宇:“我刚刚在走廊上看见沈少怒气冲冲地往宿舍楼外走,还以为你哪儿惹着他了。”
侯聪健:“我就说吧,要是老大真惹着沈少,沈少就不是往外走,而是关上门来收拾丁哥了。”
丁绍辉一手撑着床,另一只手摆摆说:“去去去,说得沈竹跟个暴力狂一样。”
那可是他“小叔婆”,可不能让外人说坏话。
“我知道,这不就是开个玩笑嘛。”侯聪健解释说。
丁绍辉:“不过你俩确实得小心点,他最近心气儿不太顺,真惹上他没准儿就拿你俩撒气了。”
“不至于吧。”赵刚宇挠挠头,“我觉得沈少为人挺大气的啊。”
沈竹个头虽小,但力气惊人的大,而且为人坦诚,做事干脆,也不会仗势欺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丁绍辉这个四人小团体已经对沈竹心服口服,并不只是介于他的身份才过分恭敬。
包括被沈竹教训过的郑猛在内。
“迁怒,懂吗?”因为跟沈竹住得较近,所以他要更了解沈竹一点。
沈竹脾气直是真的,暴躁易怒也是真的。
丁绍辉:“情绪上头的时候谁也不见得能控制得住,反正避着点就是了。”
毕竟是因为小叔公才生气的,恋爱这东西可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不过丁绍辉心里纳闷儿得很,这两人谈个恋爱怎么谈得这么奇怪。
但在夹缝中艰难求生的他已经足够艰难,反正他已经按沈竹的话转述过了,小叔公要怎么做,就不关他的事了。
两人他都得罪不起,还是安静如鸡.吧。
——咚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轰然倒地。
三人对视一眼,连忙凑到窗边,向外探头瞅。
只听见楼下不远处有人在喊:“那边有棵树倒了!”
“卧槽,这树怎么突然断了!”
“快去叫老师,没砸着人吧?”
“没有,周围没有人,咦?这树怎么像是被人掰断的?”
“没有吧,我觉得好像更像是踹断的,你仔细看看,上面好像还有脚印呐!”
“不可能吧,这么粗的树能被人踹断?”
“都让开!”有老师赶到,拨开围观学生,一边检查一边问着,“这是人踹的?谁干的?”
“老师,我们到这儿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那树还能自己……”
丁绍辉猛地关上窗户,将讨论声隔绝在外。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无言沉默下来。
最近还是离沈竹(沈少)远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