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君。”
太宰治被轻托着脖颈,后背以他人的手臂为支柱依靠着,腿弯也搭在银色马尾的男人另一只胳膊上,这是一个对于没有力气自己站起来人的比较方便的带他移动的方法——也被叫做公主抱。但是大概是教徒医学知识的缺乏,他这样动作幅度不小的行为令吃了个枪子的太宰治伤口更加严重了。
教徒无论是他之前的试探,还是现在的行为以及交流,都是属于(对黑手党而言)天然到脑回路惊奇的范畴,毕竟在看到认为是黑手党成员受枪伤之后,还能第一反应是打急救车和报警……就算是太宰治也吃了一惊。
教徒第一反应居然包括报警?这真的不是年度最好笑的笑话吗?!
简直就像一个什么都不了解,突兀被投放到乌烟瘴气的横滨的小白菜啊。
他对自己的伤口没太在意,毕竟的确是没伤到要害,只是人类的身体还是过于脆弱了。太宰治漫不经心的想着别的东西,面上虚弱的开口:
“韩君,在我彻底昏迷之前,想要拜托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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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绿谷还是欧尔麦特亦或是相泽老师说过的,所谓英雄,都是一群爱管闲事的人。之前我也没觉得我有多管闲事的资质,现在看来这句话怎么这么正确。
突然看见一个被崩了一枪的熟人,我送他去医院抢救这是正常的事,这个就不讲了,正常人应该都是这个反应……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这大哥还有这个操作,他居然趁我不好意思拒绝伤患,抓我当苦力!
看见(即使对他很不爽还被坑过)这个人气息微弱,面色苍白,血条刷刷掉了二分之一的样子我就不好意思拒绝,毕竟我也没想过有人会不要脸到恃伤讹人。
他对我说:“韩君,这是一个肩负在你身上的重大任务!我的boss被欺骗了,接下来他会宣布对另一个势力武装侦探社开战,两大势力的开战是横滨承受不了的,更何况这其实是外来的阴谋!我请求你前去阻止……不,仅仅是告知港口黑手党的先锋一句话,我请求你——可以吗?”
我:“……”
你先等等,我脑子没转过来,这都什么和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就突然变成港口黑手党肩负着重要传递秘密消息的情报人员了?还我不去就会使两大组织开战……妈耶,我咋啥时候这么重要了?
“你,我,那个……”我混乱了,我想我是不是触发了什么隐藏事件,不然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去跑这么一个危险的腿呢?
“……你想让我告知什么啊?”
最后,我讷讷的问出了这么一句。
“也没什么。”表情哀戚的人刷的精神起来,精神的我怀疑他没受伤,如果不是我也被枪子崩过,知道血条去了一半是个什么程度,我真的会认为他就是个活蹦乱跳的健康人。
“就告诉那个橘色头发小矮人,boss还能活两天,让他赶快听听遗言什么的……没别的了,就这些。”
我:“……”
我:“你真的是港口黑手党的人吗?”
这样的话说出去,我会被追杀的吧?
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担架上被扣了氧气罩,双目紧闭,正在往救护车里送的人面目可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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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在另一家医院进行枪伤的手术。”
中岛敦站在病房门口,低着头对病房内的与谢野晶子和江户川乱步说:
“太宰先生只是说他去调查一下,然后离开了仅仅几个小时……我就接到了打来的电话。”
在他的印象里,太宰治虽然表现的很不着调,动不动就跑去自杀,总是戏弄他,还经常在上班时间摸鱼……但是感觉还是很可靠。可靠的前辈只是分开了一会儿就进了抢救室,中岛敦感觉到很无措,还有点自责。
如果他跟着太宰先生一起行动了,如果他没有和镜花去别的地方,如果……但是没什么如果,事实上就是太宰先生正在被抢救,并且送他去医院的人还是之前在白鲸上看到的那个银色马尾。
他刚刚得到的手机接到了太宰先生号码的电话,那头说话的还不是熟悉前辈的声音:
“你认识这个电话的主人吗?”
“啊?啊,是……这是太宰先生的电话……”
“他在急救。”
中岛敦一瞬间就当机了,他的第一反应是太宰先生是不是差一点自杀成功,并且也没过脑子的问出了口,对面似乎无语了一瞬间,然后不耐烦的报了个地址,就挂断了电话。
“事情就是这样。”
中岛敦盯着脚尖,磕磕绊绊的把过程叙述出来,与谢野晶子抱着胸不知道在想什么,江户川乱步坐在社长的病床边也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然后,我过去的时候那个人已经离开了,太宰先生第一次手术出来的时候坚持要见我一面,让我告诉乱步先生一句话……”
江户川乱步这才抬起头:“太宰说了什么?”
“太宰先生说——‘两个人里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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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个男人叫太宰。
我光明正大的坐在一家医院一楼的候客大厅里,翘着二郎腿玩着手机里的俄罗斯方块。
之前特意跟踪这个急匆匆赶来的少年来到这里,并且还偷听到了一些疑似秘辛,虽然我也不知道什么是什么,听了也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