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为了这一眼眷顾,这位姑娘用自己最热烈的感情,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的朝裴南衣奔去,最终一头撞死在南墙上。
顾姝词听见导演的话,忍不住转头朝侯嘉看了眼。
她正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高举着手机,像是在打游戏。
“看什么。”顾姝词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一疼,下意识的抬头,就看见傅时衾站在自己的身后,卷着剧本,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去试戏了。”
顾姝词立即起身,跟在傅时衾的身边。
就像个小媳妇儿似的。
傅时衾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想起这个词,只是当这个词出现在脑海中的时候,他忍不住笑了下。
今天拍的是裴南衣带苏斐外出的戏,这戏一直从白天拍到晚上。
白天裴南衣带苏斐去寺庙祈福求姻缘红线,晚上正好遇见花灯节,他带着苏斐去放河灯,也正是因此,她被当今陛下看上,第二日就直接下旨,让苏斐进了宫。
这重大的变故是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苏斐被迫进宫的当天,裴南衣在宗祠跪了整整三日,等木已成舟后,他才被放出来,随后酩酊大醉,得罪太子,这便导致了之后太子怀恨在心,用下作手段,几乎坑杀裴家满门。
那时候,裴南衣才清楚的认知到,这就是皇权,这便是权力。
*
在顾姝词和陈导合作的第一天,就知道外界对陈导的评价所言非虚。
要求之严苛,说话之毒,都不是三言两语能概括的。
别说她这一天下来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就连傅时衾也被骂了不少,甚至是陈导也没因傅时衾咖位而对他嘴下留情,完全是一视同仁的骂。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明星被陈导骂哭的说法,是因为真的会被骂哭。
比如潘冉。
顾姝词喝完林君递过来的水,随随便便的一抬头,就瞧着夜色中潘冉那一双红肿的眼睛,也不知今天到底是被骂了多少次,才会哭成这样。
她抬手摸了下自己的眼睛,其实她今天也被骂哭过,还好次数不多,她又要强,没像潘冉这样哭得稀里哗啦的,手还没放下,手背上便感觉被一块冰压住。
她不得不睁着一只眼睛抬头,就见傅时衾正拿着一个冰袋,压在她的手背上。
“傅老师。”
“给你。”傅时衾示意她将冰袋接过去,“陈导对演戏要求很严苛,不过对你们来说,应该算是受益匪浅。”
“嗯,我知道。”
“知道就行。”傅时衾点头,“今天收工也要到凌晨了,那顿饭就改日再约吧。”
说完后,傅时衾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顾姝词眨巴着眼睛去看身边的林君,有些好奇:“我有说过今天请傅老师吃饭?”
林君的头立刻摇得就像拨浪鼓似的。
承傅时衾吉言,收工的时间从最初的九点左右,改到凌晨两点。
而且在收工后,陈导还能兴致不减的叼着烟,问她们一众人要不要去吃夜宵。
这个精力充沛的样子,顾姝词是真的服气。
上了保姆车后,顾姝词直接就倒下去睡去,完全没一点点的精神。
*
早上六点,林君准时用备用房卡打开顾姝词的门。
顾姝词此时正蜷在大床中央睡成一团,被子中微微的鼓出一团来,只余下几缕头发被压在被子外面。
林君过去后,毫不犹豫的直接将顾姝词的被子掀开,又将卧室里的窗帘和窗子全都打开,做完一切后,她在回身,就看见顾姝词正慢慢的睁眼从床上摸索着爬起来。
“几点了?”
“六点。”
顾姝词盘腿坐在床上无精打采的伸了个懒腰:“君君,一会儿帮我买杯咖啡,我要困死了。”
见着顾姝词的身体又有往下倒的趋势,林君赶紧过去,将人拉住直接送到了洗手间里:“快洗澡,我们约了喻老师七点化妆的。”
顾姝词勉强打起几分精神来:“那君君你记得提醒我,打榜签到啊!”
“记得记得,你自己的超话我都没见你这么上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