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带着小白花弟弟上学的一天,迟惊鹿在自己的位置乖乖坐好,召唤出小奶油:“我现在有多少分了呀?”
小奶油认真计算一番:【你现在一共有9分了哦,还有91分就可以成功啦!】
迟惊鹿:还有这么多吗QAQ
今天是下午的课,一片昏昏欲睡中,只有迟惊鹿和季子星还能保持清醒,特别是迟惊鹿,生怕那个姓石的死变态为难她,听得可认真了,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书卷。
只是书卷里的内容依旧晦涩难懂,反正迟惊鹿是跟听天书似的,她同情地看了一眼季子星,他可比自己还要小一点呢,肯定更听不懂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学渣体质的她终于还是犯了困,上下眼皮不停打架,书上的字越来越看不真切。
她实在坚持不住了,偷偷看了一眼石丞落,阴鸷的年轻男子正背对着她讲学,声音冷冰冰的,像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砸在地上发出坚硬的响声。
现在睡一分钟,他不会发现的对吧?毕竟他脑袋后头又没长眼睛。
就这么一眯眼的功夫,一道凌厉的光射来,接着就是男人冷酷无情的声音:“季惊鹿!”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季惊鹿……不是叫我的,我叫迟惊鹿……
雾草,我现在不就是季惊鹿吗!
“到!”迟惊鹿猛然惊醒,吓出一身汗,心脏狂跳,快要冲出胸腔了。
石丞落不知何时转过身来,阴沉地盯着她的脸:“专心些!”
她暗骂一声姓石的不是人,然后目光清澈无辜:“知道了,先生。”
石丞落并不打算放过她,他步步逼近,给人以极强的压迫感:“你重复一遍,刚才那句诗文是什么意思。”
迟惊鹿迷茫地低头,她刚才睡着了,哪儿知道他讲到哪里了。
书上的小字密密麻麻,像蠕动的小虫子,单个看她都认识,连在一起就看不明白了。她不困的时候努力听讲,想要跟上他的节奏都困难,更别说开小差之后……
越想越气,死变态,专门盯着我是吧,看我困了就想让我出丑!
“连这个都回答不上来,你还浪费时间学习做什么!”石丞落仰起头,眼中划过一丝讥讽:“不如早些嫁人算了!”
迟惊鹿虽然心里骂娘,面子上还是客客气气的,她实在不想得罪未来的首辅大人,更不想与他结仇,便老老实实地说:“对不起先生,我以后会好好听课的。”
石丞落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真想让季大将军看看,他的女儿多顽劣不堪,不听先生的话。”
迟惊鹿:怎么你还想请家长啊?
看她低头沉默,石丞落又道:“既然八小姐不愿意听课,又回答不上来问题,那便罚你抄写书文,就抄三遍吧,明日交给我。”
迟惊鹿当时就想动手了,这本书虽然不厚,可字多啊,还有很多古体字,抄完估计眼歪手邪了,这死变态想要抄死她吗?
石丞落真的是个变态,他像玩弄手里的蚂蚁一样,又说:“素来听说季小姐人缘不错,你们谁能替她回答上来,我就免了她的罚抄。”
他随便点了几个人,居然没有一个会的。不过石丞落并没有生气,反而一下下敲着手中的书卷,有种掌控一切的快感。
迟惊鹿求助地看向五哥六姐,可他俩比她还迷茫,嘴角还带着刚擦干净的哈喇子,反正是指望不上了。
她在内心翻了个无数个白眼儿,罢了,抄就抄吧,大不了今天晚上不睡了,她不仅要抄,还要多多的抄,当纸钱给丫姓石的烧了!
正在内心骂娘,突然有个纸团儿飞来,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然后安静准确地落在她的书桌上。
小小一团,乖乖巧巧的。
迟惊鹿用余光一瞥,居然是季子星悄悄扔过来的。她刚刚就看他拿着笔在奋笔疾书,还纳闷他干嘛呢,原来是在给她写作弊的小纸条。
她打开白色的小纸团,里面用写着死变态刚才讲课的内容,字迹清秀有力,形状和少年本人一样,十分灵动好看。
迟惊鹿看完,复述了一遍季子星写的答案,心想这次总能让我坐下了吧,没想到死变态冷笑一声,嘲讽的意味更浓:“季惊鹿,就凭你的脑子,根本说不出这种话,你作弊!”
迟惊鹿:?
迟惊鹿:在,有事吗?
迟惊鹿:你想罚我就直接说好吗,为什么要羞辱我?
跟他磨叽这么久,她早就不耐烦了:“先生,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呢?”
石丞落把书往她身上一摔,用力之大差点隔着衣服把她划伤,咆哮道:“上课睡觉,提问作弊,目无师长,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有病吧这人,滚就滚,早就不想在你这呆了。”迟惊鹿心里默默说了一句,怂怂地站起来走了。
临走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季子星,少年笔直地坐着,阳光透过窗棂倾洒下来,照在他高高束起的黑发上,衬得他整个人都罩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宛如仙境。
还好没有连累到他,不然死变态知道小纸条是季子星写的,恐怕他也没有好果子吃。
迟惊鹿活了二十来年,还是第一次被罚站。上学的时候,她成绩虽然不算很优秀,但非常老实,按时交作业,上课乖乖听讲,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乖孩子。
本来走出教室的那一刻她还挺愤怒的,可到外面站了一会儿,心情居然放松下来了,而且还有种变态般的快感。
被罚站的感觉,居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反而挺有意思的……
迟惊鹿:我的思想已经堕落了!
刚开始,她两手后背,站得笔直,过了一会儿松了手,卷着袖子上的薄纱,描起了上面的花样儿,到最后她彻底放弃了,懒洋洋地靠在墙上,一边抖腿一边哼起了歌。
“嘭”地一声,脑袋上的小揪揪被用力打了一下,她捡起来看,居然是颗无花果。
正要卷起袖子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打的她,就见黑衣少年抱着长剑,坐在高高的墙头,甩着两条长腿冲她吹口哨。
“嗨,豆芽菜!”
迟惊鹿破防了:“我草了,戚行肆,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