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不干扰。
孟绥而是有些郁郁的,她不过下楼吃个饭,还能经历重重惊险,先是学校那两个同学上来找茬,再是“想入非非”的避孕套,现在又被吓了一跳。
小半辈子的意外都不及这一顿饭精彩。
孟绥而回过神,看向电梯显示屏,发现数字在上升,她视线往下,准备去摁“11”楼的按键时,看见操控盘的“11”已经是亮着,而且也只有这个键是亮着的。
旁边这位也去11楼?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严兮曾经的描述。
口罩,鸭舌帽,很高,很帅……
可不就是旁边这位么?
恍惚间“叮”一声响,电梯门又开,楼层到了,简斯丞阔步走了出去,孟绥而随后出来,看着他开门进屋,冷冷而利落。
奇了大巧了不是?
还真是他。
严兮让她盯紧对屋这人,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刚才第一次世纪会晤,画风就有些莫名其妙,她再这么盯着人家不放,岂不是坐实了她的流氓?
第二天午休,严兮跑到舞蹈室来,找孟绥而追问关于她对屋那个人的进展。
孟绥而说:“昨天确实碰见了,是挺高的,不过没看见他的长相。”
“感受到他迷人的气质了没有?”
“你对他这么执着?”
严兮说:“当然了,这是天赐良缘,我准备把他列为你的恋爱对象之一。”
“劳你费心,不用。”
严兮危险地眯起眼睛,“哎呀呀,孟孟同学又进入叛逆期了,不谈恋爱怎么行?你不谈恋爱怎么跟我有共同语言?搞得我跟你聊天都必须尽量把话题控制在文明范围内!”
孟绥而想了一想,说:“他有女朋友了。”
严兮直接受到了惊吓——“太没出息了,居然有女朋友了?枉我对他寄予厚望!你是怎么知道的?亲眼看见了?”
孟绥而谨慎回答:“算是吧。”
看见一个男生手里拿着那种东西,四舍五入,等同于看见女朋友了吧?
但严兮没那么好糊弄,扣到了她的字眼:“什么叫算是?”
孟绥而含蓄道:“我看见他拿着一个,只有在有了女朋友的情况下,才会拿的东西。”
严兮问:“什么东西?”
孟绥而不好意思明说,于是隐晦提示:“超薄。”
严兮苦思冥想再三思考,最后说:“卫生巾啊?”
孟绥而意外一挑眉,这丫头平时虽然口无遮拦,没想到意外地纯情啊……她就坡下驴,顺势应道:“就是这样。”
这件事总算敷衍过去,孟绥而终于回归了她平静且安逸的生活,每天按时上下课,每晚凌晨准时听见走廊里传来的动静。
但今晚的情况有点变化,走廊里传来的不是开门声,而是阵阵低语。
似乎是在讲电话。
虽然他嗓子很好听,但在夜阑人静入梦乡的时刻,真的很像在念紧箍咒。
嗡嗡嗡几乎要炸开她的耳膜。
孟绥而翻来覆去,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温开水,一口气喝下去,一杯水镇住了丹田,仿佛有了底气,她走到玄关,开门就说:“这位,住在对面的先生——”
简斯丞倚着走廊的墙,嘴里还叼着烟,神色淡淡。
他的发色带一点棕,半长不短,蓬松而自然,额头几缕碎发错落有致,垂点在眉峰处,很巧妙地中和了眉宇间那点疏冷,昏黄灯光下更是显得几分懒散不羁。
孟绥而继续:“说话的声音可以小一点。”
青烟弥漫之中,简斯丞看见一个漂亮姑娘,似花儿一般的清丽,散着头发,长度稍过锁骨,穿着睡裙,但肩上披着外套,裹得很严实,除了一双白皙的小腿。
他应了句:“哦,你还没睡啊。”
孟绥而:“……”
“我是被你吵醒的。”她心平气和地使用了陈述句。
“是这样么?”他说:“抱歉。”
传达完事实,孟绥而就准备回屋了,却在关门时想到了什么,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好了许多:“对了,麻烦你,以后回来的时候,开门的动作稍微轻缓一点。”
简斯丞顿了一下,问道:“所以,你每天晚上都被我吵醒?”
他这么坦然直白,孟绥而却有点不好意思:“几乎吧。”
“知道了。”简斯丞拿出钥匙开门。
孟绥而看他在门口站了半天,几乎是一动不动,有点距离她看不清,所以她忍不住出声问:“你干什么?”
“稍等一下,”他说:“钥匙才进去一半。”
孟绥而:“……”
倒也不必如此轻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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