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得对,我今天回去会和他们商量的。”
说完,庄星苒从今天结算的工钱里取出三张肉饼的钱搁在桌上,冲徐翠花微一颔首,提步走出了小店。
徐翠花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纳罕地喃喃道:“……小庄这是转了性了?”
而“转了性”的庄星苒揣着为数不多工钱,正准备找个馆子吃饭。
原主一心为两个白眼狼弟弟妹妹着想,自己是能省则省,吃得差就不说了,还常常能少一顿就少一顿。
昨晚家里米不够了,她为了保证弟妹今天的早午饭,早晨就只嚼了两口锅巴。
忙活了一上午,庄星苒现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肉饼里的肉馅又是肥肉居多,她吃两口便觉得胃难受想吐。
好在这条街上的小饭馆不少,她扫过几家,挑了个门脸看上去最干净的走进去。
这时,店内突然急匆匆冲出来一个人。
庄星苒来不及避让,正好同人撞上。
雪白的纸张在两人脚下散落一地。
“抱歉抱歉!”
庄星苒抱着手臂“嘶”了一声,低头查看“二次受害”的伤口,见没再出血才抬起头。
对面的男人大约三十多不到四十,衣着讲究,戴一副金属边眼镜。只是眼镜现在快掉下鼻梁了,他也来不及去扶,正蹲在地上着急忙慌地捡着散落的纸张。
庄星苒低头,看到自己脚边的那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数学公式,便弯腰将差点被风吹走的那几张捡了起来。
男人也正好捡完,长长地松了口气,扶着眼镜重新站起来。
庄星苒将手中的几张纸递过去,收回手之前点了点其中一行数字,道:“这里算错了。”
男人下意识顺着她指的地方看过去,过了几秒笑出来:“还真是!这小子,课上讲了几遍的地方,居然还做错。”
他含笑看向庄星苒,目带欣赏,问:“你是数学系的?哪个学校?”
男人理所当然地认为庄星苒是大学生,毕竟刚才那道题目虽然不算特别有难度,但也不是普通学生能做出来的,而对方能够这么短的时间里看出问题,显然十分精于数学。
而庄星苒只是因为对数字敏感,捡的时候扫了一眼,下意识随口指错误而已。
她现在胃里正烧得慌,手又痛,实在懒得应付人,于是随便点了下头,便跨过门槛走进店里去了。
而眼镜男抬手看了下时间,显然是有急事,只得回头看一眼,也匆匆走了。
庄星苒点了两个清淡的小炒和一个蛋花汤,将身上的工钱花的一分不剩,回到家烧水洗了个澡,简单处理完伤口,倒在床上一觉睡到傍晚时分才醒。
因为原主白天要工作没时间回家做饭,庄良平和庄晓梅晚饭一直是自己在外面解决,所以这时候家里也没其他人。
庄星苒从存钱的小匣子里取出几张,去临街街尾吃了个面,又买了两颗梨,才慢悠悠地散步回家。
她从原主仔细收在房间柜子里的书里挑了一本翻阅,吃完两个梨洗了手,再度扑到床上继续补眠。
不知过了多久,庄星苒被房间外的动静和人声吵醒。
“哥,你买梨吃怎么也不给我留一个?”
这是庄晓梅的声音。
庄良平闷声回:“我什么时候买了?”
庄晓梅:“垃圾桶里不还有两个核吗?不是你吃的,总不可能是姐吧!而且她现在应该都没回呢吧?咦,等等……”
很快,庄星苒便听到自己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砰”的闷响。
“大姐居然真的在家睡觉!她今晚怎么没去剧院啊……姐?大姐?……”
庄晓梅似乎想进房喊人,被庄良平十分不耐地打断了。
“她睡你让她睡不就行了?又不会少你的口红钱,你就不能安静点,不要再叨叨叨地影响我看书了!”
庄晓梅被凶得哼了一声,噘着嘴重新带上房门,嘟囔着抱怨:“什么啊?居然吃独食!还一个人吃俩,太过分了吧……”
从始至终,都没有人想着来问一句“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庄星苒打了个哈欠,在黑暗中翻了个身,重新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她被“砰砰砰”的敲门声再度吵醒。
庄星苒撑起身,看到庄良平正气势汹汹地站在房门口,满脸不耐:“姐你怎么还在睡?早饭和午饭呢?我马上就要去学校了!”
庄星苒拿出早就准备好应付这两个白眼狼的借口:“我有点不舒服,你……”
而庄良平没等她说完,便皱着眉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舒服也要做饭啊!不然我中午在学校吃什么?”
庄星苒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嘴唇微动,声线十分冷淡:“哦,那你中午吃什么,有没有的吃,和我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