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也就是李氏温顺的跟着苏安进了屋,眼疾手快的服侍着苏安,手脚麻利的打了水,伺候着给苏安擦了脸。
苏安一边有些手足无措的享受着李氏的殷勤服侍,一边心里涌现出巨大的愉悦。望着自己这个小小的屋子,苏安有种地盘尽在掌握的满足感。
下着雨,天色黑的快。苏安和李氏很快睡下。
听着枕边人粗鲁的打着呼噜,李氏在黑夜中睁着的眼睛没有一丝困意。
一个半月的颠沛流离,终于找到了一个安身之所。平静下来,心中却是泛起了淡淡的不甘。
她从七岁就被花楼的妈妈买去当了花楼姑娘的贴身婢女,还算是有些运道,开窍早,明白这不是个久留之地,早早的就有意识的掩盖自己的容貌。
她成功了,妈妈和姑娘们并没有发现这块璞玉。但是这却瞒不过日夜相处的,她名义上的主子:那个花楼姑娘。
她伺候的不过是二流的姑娘,以一身皮肉换得微弱收入而已。所以姑娘私下里脾气极为怪异,打骂身边婢女更是常事。
她自从十一二岁上显露容貌身段开始便遭到了姑娘的攻击,三天两头的被体罚,日子过得极为难受。
有时候花楼妈妈不经意的话她都觉得是别有用心。“咱们楼里呀,妈妈我也没那么多规矩!哪个有能耐妈妈我就捧哪个!”
“你们这些小丫头呦,可怜见的,平日里粗活做惯了可伤容貌呦!”
林林总总,总是能挑逗的那些婢女们争先恐后的勾引客人。只要接了客,便可以直接升为姑娘了,便不必做粗使活计了。
每年总有几个婢女耐不住辛劳,翻身做了姑娘。由此,那些姑娘们越发打压婢女,形成了恶性循环,别看开门迎客的时候莺莺燕燕嘻嘻哈哈的,关了门,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她运气不错,刚长到难掩风姿的时候,就来了一场洪水。她趁乱跑了,路上一狠心,把一个杂货铺掌柜的女儿推下了河,自己冒用了哪个姑娘的户籍。
又寻机会跟相熟的人群分开,一个人凭着心里的一股气跑到了远远的舒城县。
她不是每主意的人,来了两天就打听出了这附近的宗族大户。可是那些但凡有些家底的都看不上她们这些逃难过来的,她等了足足五天,才等来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