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英笑了笑,暗示道:“我听说,近来小公子天天都在练字,这笔风很有精进呢……”
他这么一说,沈明月恍然大悟,赶紧去挑了支上好的毛笔,主要送个心意,价钱适中也不会落人闲话。
回到此刻筵席上,旁边徐青铮扯了扯嘴角,淡淡道:“不仅如此,其实世子去年也给阿潮送了一支笔,而妹妹去年不在,所以我才觉得你们如此心有灵犀。”
沈明月恍然明白,原来骆英是这个意思?难怪大家刚才会笑,原来是笑她与楚漓去年送的东西一样。
沈明月再偷瞄一眼楚漓的方向,竟意外的发现楚漓也正朝着她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相隔甚远,楚漓马上就避开了。
不过,因为沈明月和徐青铮是坐在一起的,就想着楚漓看的应该是徐青铮,而不是她吧?毕竟已经对她厌恶至极了,平时见了她都表现得一脸嫌弃。
筵席上本来觥筹交错,欢声一片,直到事情有变,那头的楚潮突然大声痛呼,应声倒下,抱着肚子在地上来回翻滚,惨叫道:“疼,疼死我了,啊,好疼……”
众人见状肃然起立,都朝着楚潮的方向围了过去,口中还疑惑有词:“小公子这是怎么了?”
“阿潮你没事吧?”
“快来人,叫大夫……”
场面一阵骚乱,坐在最近的魏纤云最是惊恐万分,忙蹲下身搀扶楚潮,急忙询问:“阿潮你怎么了?快,快叫大夫!阿潮,阿潮……”
只见楚潮一头冷汗,抱着肚子,蜷着身子在地上来回翻滚,口中还吐出些黄水,片刻就疼得是晕厥了过去。
魏纤云大概以为楚潮死了,当场惊吓过度,就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众人惊慌失措,现场乱成一团,全都围了上来,就连安定侯也很是吃惊,看着倒下的一对母子,只能叫人赶紧去请大夫。
事发突然,沈明月见状也顾不得其他,急急忙忙钻进人群,上前跪坐在地查看情况,随后安抚众人说道:“阿潮表弟是中毒,此刻疼晕了过去,尚有呼吸脉搏,还请立即备温水和皂角水一用。”
说着,沈明月跪在地上,就掐楚潮的人中,直将他唤醒过来,却见他还是肚子疼得要死不活,面色苍白,嘴唇发乌。
“表弟别怕,将毒物吐出来就好了。”安慰着苏醒的楚潮,沈明月又拿来旁边的筷子,掰开楚潮的嘴,伸进去按压舌根给他催吐。
旁边的众人看她如此有条不紊,都很是震惊,一时忘了动作,只是呆愣愣的看着她,就连安定侯一时半刻也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楚漓一声令下道:“没听见?快去取水。”
“是。”
听楚漓正在为她说话,沈明月回头望了他一眼,暗想这次他总能看见她了吧?
不过情况紧急也由不得多寻思。
刚吃了不少东西,楚潮轻易就吐出来许多,沈明月立即取来茶壶,将壶中温热的清水灌进楚潮嘴里,让他又连吐了好几次,直到吐得干干净净。
至于魏纤云昏迷之中,已经由丫环搀扶回屋去了。
当时安定侯看楚潮反复催吐有些担忧,还询问沈明月:“你懂医术么?”
沈明月谦虚道:“明月只是略懂一二。”
不过片刻,仆人匆忙取来皂角水,沈明月皂角水混在温水中,全数灌进楚潮的嘴里,又让他吐出,折腾了好半晌。
安定侯亲自旁观,满腹疑惑问道:“这皂角水能解毒?”
沈明月解释道:“阿潮表弟中的□□之毒,毒发并不能立即致死,可情急之下我也没法解毒,只好先灌入皂角水给他肚子里洗一洗,能将毒物洗出来一些也好……”
众人一听就觉得沈明月这点子太不靠谱,衣服脏了可以洗是不错,吃了毒还能洗?
安定侯也觉得荒谬至极,恼怒道:“真是胡来!你既不懂医术,还敢胡乱指点,若是阿潮有个三长两短,你可担待得起?”
沈明月原意只是想帮忙罢了,总比一群人围在那里不知所措的看热闹要好吧?到时候楚潮吸收毒物太多,说不定真的来不及挽救了。
于是她心下不悦:又不是她下的毒,为何要她来担待?她要是不出手,大夫迟迟不来,说不定表弟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