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暗中,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两个黑衣人,穿梭在围墙脚下,迅速的在大宅之内移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最后两人找到了一间别院,远远看去,大半夜屋内还点着灯,里头隐约传来幽怨女子的哭声,若有似无,在这夜晚显得十?分诡异骇人,让人冒鸡皮疙瘩。
其中一个黑衣人正小声说着话:“就是在这里?”
“嗯,白天我乔装进来找过,看见她进了这间屋子。”
“我进去看看她。”
另一黑衣人将他拉住,警告道:“人家都说她自愿留下的,你可别乱来。”
周静安点头:“我自有分寸,你把风就是。”
外头一个黑影闪过,悄无声息的,转眼房门就被?推开了。
屋内,娇媚女子本坐在妆台前哭泣,听见动静扭头过来,却看见的是个黑衣蒙面人,很?是惊恐道:“你是谁?”
周静安拉下脸上的面巾,看着她的目光温柔似水,道:“是我,莺莺。”
柳莺莺见了周静安,惊讶得嘴唇半张半合,大概还以为是这深更?半夜的做了个梦,半晌都没反应过来,愣愣坐在那里。
周静安唇角微微勾起,走上前去,便是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满目怜惜:“怎么,不认得了?”
他,总是对她这么温柔的,深情又宠溺的样子。
柳莺莺心?下一动,本来就在流泪,此刻更?是眼前被?泪水模糊,有些不知所措道:“你,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
周静安笑道:“听说有人给你赎了身?,我过来看看你过得如?何。”
柳莺莺擦了眼泪,轻哼一声,撇开脸去:“我不知道过得多好,这王府里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不用伺候客人,也不必看人脸色……”
周静安脸上的笑容渐渐苦涩:“真有那么好?是不是都好得不想走了。”
柳莺莺坐在凳子上,不屑道:“是啊,现在谁来求我,我都不想走。”
周静安缓步上前,蹲跪在地上,一把就勾起了那盈盈细腰,紧紧抱着,将脸贴在她怀里。
“为什?么不告诉我?”周静安声音微微嘶哑,很?是懊悔。
柳莺莺想往后躲开,却被?他抱得更?紧,强颜笑道:“告诉你什?么?”
周静安将大手盖在了她腹部,柔声道:“是什?么时候?”是哪一次有的这个孩子。
柳莺莺抓着他的手,本来想掰开的,却是没狠下心?,只冷冷道:“又不是你的,关你什?么事。”
周静安有些心?疼:“不是我的是谁的?”
“当然是慧王殿下的,不然她替我赎身?作何?”
“可是明月说……”
柳莺莺立即将他打断:“我是骗她的。”
周静安只是笑,又把她搂紧了一些,只道:“不论如?何,我会带你出去的。”
柳莺莺不愿意,冷声说道:“孩子生下来就是王府的公子姑娘,我为何要出去?周公子,你还是别自作多情了,请回吧,今后也别再?来找我。”
说着,柳莺莺这次一脸决绝,将周静安推开,然后扭头背身?过去,立在了一边。
周静安大概了受挫,脸上的笑容渐渐暗淡下去,埋下头,只得苦笑,长叹了一声,道:“既然莺莺是想攀龙附凤,那我也不阻碍你,今后不再?出现就是。”
说完周静安扭头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关上了房门。
等柳莺莺回转头来,暖黄火光之下,那美艳的脸蛋上已经满面泪水,捂着嘴,无声抽泣。
周静安又蒙上面,出去之后,外头那黑衣人便迎上前来询问:“怎样?”
“她是自愿的。”
“唉,那走吧。”
二人正准备离开时候,这慧王府内突然响起一阵嘈杂声响,红光冲天,乱作一团,远处有人在大喊:“着火啦,快救火……”
两个黑衣人见那火势,对视一眼,觉得情况有变,脚步飞快的往府外跑去。
路上行色匆匆,空无一人,可是就在离开慧王府的路上,穿过月亮门,转弯之时,竟然与另外两个黑衣蒙面人迎面撞上,几?人警惕的相互对视,察觉不妙,二话不说竟然打了起来。
结果显而易见,不过几?招,周静安就被?对方?按在了墙上,反扣着手,疼得他痛呼出声,求饶道:“英雄,我们同道中人,可别互相残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行么?”
“周静安?你在这里作甚。”对方?语气有些惊讶。
此话一出,周静安听出声音,也同样诧异万分:“楚漓?”
楚漓冷哼一声:“你这出息,还干上这等偷鸡摸狗的勾当了?”
周静安冷笑嘲讽:“你自己?不也一样,还好意思说我?快放开我!”
于此同时,旁边周静安的同伴也一样正被?按在墙上摩擦,骆英知道了对方?是熟人,这才松开了手上的人。
四人黑衣蒙面,同时出现在了慧王府里,场面极为尴尬,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凑巧,反正,谁都解释不清楚原因,也不想做出解释,还不如?什?么也不说,一拍两散得了。
楚漓那傲慢的样子,冷冷瞥了周静安一眼,然后扭头转身?,翻墙就走了,骆英干笑一声也赶紧跟随其后。
只剩下周静安与同伴,很?是气恼,又无奈得很?。
“他们来这里作甚?”
周静安冷嘁一声,回想起刚才王府突然着火……这楚漓摸进慧王府,该不会是来放火的吧?这点小事,还用得上他亲自出马?
直到次日?,沈明月听到风声,说是慧王府上的藏画阁昨夜意外失火,无数珍贵画作一夜之间化为灰烬,在这长安城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那慧王不仅画得一手好画,也喜欢收藏名?家画作,藏画阁里自然少不了许多价值连城的珍奇古画,这么一烧尽数烧毁,听说那慧王是痛心?疾首,比断了一条腿还难受。他这种?人,就是书?画第一,美女第二的。
沈明月都惊呆了:“此话当真?”
怀香连连点头,道:“奴婢刚才去给世?子送汤,听他那里的人正在议论此事呢。”
沈明月脑子一转,想起楚漓说的那句“我会找他算账”,他说的算账,该不会就是让人去烧了慧王府的藏画阁吧?顺便把慧王给她画的那副裸-身?画像一起烧掉了?
一想到这里,沈明月连忙就去了月华斋,想等楚漓办完公事回来,再?找他问上一问。
楚漓回来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沈明月立马就摸到了听风阁去见他,没等他坐稳,就询问。
“阿漓表哥,是你烧了秦扶游的藏画阁?”沈明月仰头望着楚漓,满目钦佩。
楚漓面不改色,道:“没有。”
沈明月心?下已经认定了,绝对就是楚漓干的好事,但这种?事楚漓肯定是不会承认就是,毕竟慧王往圣上那里一告状,惹得圣上发怒的话,肯定安定侯府都会跟着遭殃。
不过,秦扶游应该不敢把事情闹大吧,楚漓只是烧了藏画阁,没有把他画的那些女子赤身?画像翻出来公诸于世?,让他身?败名?裂,受世?人唾弃,已经是够给他留颜面了。
楚漓目光阴沉,他昨夜去了慧王府,原本只是想把沈明月的画找出来烧掉,可是他晃眼看了那画一眼,想着是秦扶游看过了沈明月的身?子给画的,顿时火冒三丈,把整个藏画阁都给点燃了,不管是哪种?画都给他烧个干净,算是给秦扶游的一个教训。
沈明月自然知道秦扶游藏画阁的珍贵之处,被?烧了,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还有件事,沈明月有些在意,望着楚漓问:“阿漓表哥,你……你看过那画了?”
楚漓一听,脑中闪过那副画上的沈明月,轻纱半遮,玉体婀娜……竟然恼怒中带着些羞耻,心?下五味陈杂,摇头不承认,真是宁愿没看。
沈明月道:“我不信,阿漓表哥你肯定见过了,不知画得可美么?”
楚漓脸色更?黑了,你还真是心?大,都吃了这种?亏了,还有心?思调戏人家?想把人气死才甘心?。
沈明月竟然邪邪的笑了:“阿漓表哥,没想到你第一次看我的身?子,是这样看的呢?”
“我说了,没看!”楚漓被?气得有些红了脸,到旁边坐下喝茶去了,当然,可能是想着别的事脸红的?
沈明月追上去,拉着楚漓道:“阿漓表哥若是想看,明月会心?甘情愿的。”
臭不要脸,恬不知耻……
“你这才一转眼,就好了伤疤忘了痛了?”楚漓恨恨咬牙,真是,之前还哭得要死要活的,还说要像慕烟萝那样自尽,一转眼竟然找他调-情来了,也太?不长记性了吧。
沈明月瘪嘴:“那我应该怎样,难道阿漓表哥真想让我想不开自尽才甘心??”
楚漓一想,不论怎样都好,只要别丢了性命,首先是不想慕烟萝的悲剧重演,其次,这次的人是沈明月,如?果她没了……
楚漓没往下想,拿她没办法,叹息一声道:“脑子太?小的人是记不住那么多,忘了也好,就当没发生过。”
沈明月觉得,楚漓大概是在骂她吧?
因为出了这次的事,沈明月发现楚漓更?在意的是她,而不是她是否被?看他人看过是否有失名?节之类的,对她没有半分嫌弃,反而更?加重视更?加心?疼,这算是因祸得福么?
她看上的人,果真是没错的吧。
大概就是因为喜悦盖过了伤痛,沈明月也就放下当时的屈辱了,毕竟她向来如?此,不痛不痒的事很?快就忘了。
至于秦扶游那边,当然是要藏画阁被?烧恼怒不堪,此刻正在府上大发雷霆,一挥袖子掀翻了桌子,气得是面红耳赤。
他的画啊……
旁边亲信赵襄上前安抚:“殿下息怒,这安定侯世?子也太?胆大包天了,竟然敢烧了殿下的画阁,毁坏了这么多名?家大作,让我们损失惨重,这是活腻了吧?殿下不如?上奏参他一本,让陛下抄了安定侯府,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秦扶游气红了眼,咬牙切齿,道:“你是猪脑袋?你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本王绑了个良家妇女,逼着她脱了衣裳为其画画?”
再?说,是他先惹得事。
“那,柳莺莺……”
“赎都赎回来了,给我好好伺候着,别动了胎气!”得不到沈明月,也只好拿柳莺莺代替一下了,说不定今后还有什?么用处……
作者有话要说:不敢回复留言,所以在这里稍微说一下吧。
有小可爱因为前面那章都弃文了,哭,心疼,还删掉了作收(因为作收很少一眼就看见了),现在很难过,心情低落……
每个小天使我都很在意的,不管是每天留言的还是从来不留言的……每天留言的我能记住名字,现在每天必出现的越来越少了,就知道被许多人抛弃了。当然,如果写得不好不爱了分手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只能默默心痛失恋。
要问为什么写那样意难平的剧情,其实是为了让以后女主虐男配的铺垫吧……(在比较后面才会出现,作者现在正写到那里,男主追妻火葬场,并且女主虐男主虐男配虐一切,好像剧透太多了,不管了。
我承认不是全文一点不虐,会小小虐一下,虐中带甜的那种,完全是为了升华男女主感情,让他们知道啥叫至死不渝,不是瞎几把乱虐!
问我什么是虐中带甜?呃……容我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