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跟你说说咱们家客栈的情况?”陆成材绷着俊脸看似认真,实则没话找话说道。
其实林蓉昨日里跟奴仆和几个粗使婆子聊过,成亲前也曾经仔细打听过,对来福客栈的情况有所了解,不用陆成材再跟她说。
但好不容易陆成材态度这么好,林蓉觉得身为一个脾气非常好的娘子,总不能回回都靠武力镇压相公,还是要给他挥发的空间。
“相公请说。”林蓉点点头。
陆成材其实能说的也就是林蓉了解的那些。
颍州府以府衙为正中心,算是个井字状的州府,东面和北面是码头,西边是山,南边则是田地居多。
颍州府算是比较靠近上京的府城,却属于江南地界,自来南方文人雅客就要多于北方,对于科举和读书的重视程度以及竞争程度都是荆朝之最。
所以除了府衙外,最繁华的区域便是府学所在的地界,而来福客栈就在府学西侧三里地外。
这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太近,学子们赶考的时候,不会太过热闹影响学子们看书,去贡院参考或者看榜时也很方便。所以一年当中,每到二月和四月以及八月份,也就是所谓的童生试、秀才试和举人秋闱,来福客栈生意就要好些。
至于春闱那都是在上京,这热闹便凑不上了。
林蓉早就觉得不太对劲,明明来福客栈占地面积不算小,地理位置也好,按照来福客栈这规模,陆家哪怕经营的一般般,都能算得上颍州府的富绅。
可嫁进来林蓉才发现,陆家仆从不算多,陆家二老也只是普通人家模样,完全没有富绅那般排场,追根究底还是来福客栈生意大部分时候太差了。
具体原因陆成材也说不明白,林蓉心里大概知道些缘由,具体还得跟阿翁聊过才能肯定。
因心里自有考量,她听着陆成材那把清朗的嗓音东一榔锤西一棒头的说着,就当听说书了,也不多问。
陆成材说了半天,见林蓉只拿水汪汪的杏眸看着他认真听他说话,心里痒得更厉害,也更不自在了些。
他屁股动了动,掩饰性地端起茶来喝,结果尝了两口才有点诧异:“诶,你这茶汤比茶舍的还要清一些,倒是还挺好喝。”
林蓉笑了:“这是菊花茶,我自个儿炮制的,里面加了点冰糖,比不得相公在茶舍时品过的胭脂香甜,待得来福客栈赚够了银钱,相公尽可以去品尝更好的。”
“你这新妇……”陆成材叫林蓉说得不自在极了,瞪着琥珀色的桃花眸子就想反驳,“我去茶舍都只是喝茶,与一二好友谈天说地,何时……何时品尝胭脂了,我可没你那般孟浪。”
刚成亲就可以自然的在夫君面前脱衣解带,虽然……是为了揍他吧。
陆成材偷偷瞄了眼置衣架子,没瞧见那红色软封,内里胆儿就更肥了些,他清咳一声:“不早了,咱们也该安置了。”
“相公不是要住在隔壁?”林蓉诧异问道。
温婉瞧着陆成材白皙深邃的面庞上沾染了几分绯色,她这才明白,今天陆成材这奇奇怪怪的行为是为了什么。
只是因为一顿饭……这小郎君就想跟她睡了?林蓉心里莫名有些想笑,她相公这逆反能不能稍微坚持的久一点,也好看起来没那么善变。
其实陆成材倒是也没想做什么,他更多是想听林蓉多跟他讲讲那个梦里的仙界,这份好奇已经折磨了他两天了,到今天看到那桌宴后达到了顶峰。
可求着一个自己亲婚之夜刚刚得罪完的新妇,陆成材实在是脸皮不够厚,他想着万一新妇要是刻薄几句,他想听故事,不得说几句软和的话?
才刚被新妇打过,这会儿就说软话,夫纲还怎么振?
身为吊儿郎当的郎君,陆成材自然是懂得变通的,正常情况下说软话没脸,那夫妻两个在被窝里亲热的时候软软来几句,岂不是理所当然?
他爹可是从小就教他来着,想要日子过得好,就得会抱着娘子讨巧……咳咳,这个他觉得他还是可以做好的。
可话说出口,瞧见林蓉那哭笑不得的诧异眼神,陆成材恼羞成怒了,他拍着桌子站起来:“你是我的娘子,女郎出嫁当以夫为天,我想要睡在哪里,还要你同意不成?”
“哦……所以相公是想睡我?”林蓉波澜不惊问道。
陆成材被林蓉这直白的话堵得猛咳嗽出来:“咳咳咳……你,你……”
“孟浪?毒妇?悍妇?你慢慢说,别着急。”林蓉上前替他轻轻拍了拍背,语气温柔极了,“以夫为天嘛,我懂,相公说我是什么,我必定不会叫相公失望。”
陆成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