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
轮椅上的茅蘅谵紧闭双眼,聆听四周哄闹的声音。
一位年迈身型健壮的男人走过来,满头白发的男人走到轮椅前,气定神闲的说:“老朋友,好久不见。”
茅蘅谵睁开眼。
眼前人名叫王孝宏,尽管一别多年,茅蘅谵也能一眼认出年轻时的朋友。
茅蘅谵仰起头:“几十年不见。”
王孝宏说:“你没走我不意外,你叫我来我才意外。你不记得了,当年你我说好再不相见。”
听到此话的茅蘅谵气愤难当,愤慨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联系你。”
“这次与茅蘅谦有关?”王孝宏掏出烟盒,点燃一支。
“无论用什么办法,帮我杀了他!钱的问题好商量。”想到十几年来被茅蘅谦压制,茅蘅谵的双目窜出熊熊怒火。
“成交。”
王孝宏没多言,走几步,回头看一眼坐在轮椅上的茅蘅谵,说:“你是我见过最无情的人。”
听到此话的茅蘅谵再次闭上眼睛,嘴角勾起的笑容越发诡异。
——
姜义岛。
因为吸血鬼与绿眼怪现世,进入姜义岛比以往容易许多。
在白雅问的带领下,白深来到萧索的芮家别墅。
走进小院,白深仰头,望着无数次幻想的地方,见妈妈伤感落泪,白深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白雅问,问:“妈,我们不出城来这里做什么?”
白雅问接过纸巾擦了擦脸颊的泪水,领着白深走到客厅,说:“我本打算让你爸安排我们出门,他说先让井相艾安全离开,谁知还没轮到我们母子,你爸就被专项组以保护的名义关了起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芮阳是绿眼怪,不管是她的同类还是人类,都不会轻易敢来。”
白深陷入沉默。
他知除了赵亦歌外,芮阳不与其他人亲近,她竟是怪物,这令白深非常震惊。
见儿子愣神,白雅问拍了拍白深的肩膀,说:“以后不会让你做你不愿意的事了,好在芮阳没与你多来往,否则……妈不敢想象你被她杀害的模样。”
白深没说话。
——
林间小屋外。
沐浴阳光的芮阳看到茅蘅落寞的走来,她只知他出去,不知为何。
“茅蘅。”
茅蘅走过去,低着头说:“阳阳,你暂时需要住在这里。”
见他情绪不佳,想必是遇到烦心事,芮阳上前,看着他:“我目前的身体情况没办法出行,在这里挺好。倒是你不管白天黑夜都在忙碌,你为何不惧怕阳光的原因还没找到,你要时刻注意身体变化,不要硬撑。”
听到关切的话语,茅蘅抬起头,对上她关切的目光。
茅蘅会心一笑:“我会的,你真好。”
他察觉到芮阳嘴角残留的鞋油,抬起右手要将鞋油抹掉,手却在半空中顿了下来。
像是做了违背道德底线的事,茅蘅表情痛苦。
这几次他的表现芮阳看在眼里,她紧皱眉头,见他难耐的表情,问道:“你不舒服吗?”
愣神的茅蘅伸出左手,稳住不受控想要垂下来的右手,强迫将右手伸到她唇边。
芮阳没动弹。
茅蘅扯出笑容,伸出食指,颤抖着将手指贴到嘴角。还未触碰,男人整个人闪到远处,大声的喘息。
芮阳没跟过去,她实在不明其中缘由。
尽管有白日强烈的光照,芮阳的脸色仍然惨白,她垂眸,看一眼胸口,单薄的衣衫里面是能吓死人的不一样的器官。
林曼琳从小屋走出来,她在里面看到茅蘅情不自禁想要帮芮阳擦嘴角,又无法控制跑到边上的行为。
见林曼琳,茅蘅将她叫到边上。
“专项组的人怎么说?”
“不是我想要的结果。”说到出去的事,茅蘅摇头:“他们认定阳阳对社会有危害,不愿意放了她爸爸和奶奶。”
“你打算怎么做?她把鞋油吃光了,下次需要怎么办?”
“我去多拿一些。”
茅蘅要走,被林曼琳叫住:“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茅蘅顿步:“说。”
林曼琳上前,瞥一眼在不远处关注两人对话的芮阳,说:“我发现你似乎无法靠近耀星,看出你很痛苦,甚至懊恼。”
说到此,茅蘅看向芮阳,无奈道:“不知为何,我无数次想靠近她时我都我做不到。我无法控制我的身体,甚至我的思维,都在慢慢转变,好像我对阳阳的感情在被占据,被一种……我应该对她赤诚,忠诚于她的感情占有。每每我想与她亲近,我的身体都无比抗拒,像忤逆了对她的情感一样,我的内心备受煎熬。”
林曼琳不知其中缘由,说:“很明显,她感受到了。我认为你应该实话告诉她。”
思量几秒,茅蘅晃起脑袋:“不,我是——”
喉咙像被掐住,眉头深蹙的男人表情狰狞,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说出“爱”这个字。
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