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风冷着脸看向萧七:“是我近来对你太宽容了,叫你这般忘形,连嘴也管不住?”
他语气太过严厉,斥得萧七一愣,当即垂头丧气地告罪领罚。心说这王爷才温和了没几天,怎么又变成那副可怕的模样了。
萧凌风看着面前单膝跪地的莽撞少年,心里直摇头。
这般口无遮拦言辞轻浮,若叫庄清月记恨上了,这傻孩子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偏开眼不再看萧七,向庄清月伸出手道,放缓了语气道:“还好么,可还能走动?”
庄清月垂下眼睛,眼里闪过一抹兴味,他可不信自己这出拙劣的戏码能骗过堂堂靖北王爷。
萧凌风见他不语不动,于是解下披风罩在他身上,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得罪。”
骤然腾空的感觉并不好受,庄清月条件反射似地勾住了萧凌风的脖子,整个人被迫倚在萧凌风怀中,倒显出几分小鸟依人的脆弱感来。
庄清月咬着牙忍了又忍,才堪堪克制住没出手绞断面前这人的脖子。
他心里嘀咕:奇了怪了,真有习武之人能毫无防备地把脖颈这等要害之处送到别人手上吗?还是说,萧凌风的身手已经到了丝毫不受威胁的境界了?
出了暗室回到地面上,石头已经领着人先一步将掌柜的捉了绑在大堂里的柱子上。
店小二和杂役厨子都鹌鹑似的被萧凌风的手下按在墙角蹲成了一排,瑟瑟发抖。
石头几人看着萧凌风抱着傍晚那位白衣公子走进店堂,互相对了个视线,眼里俱是惊异万分。
而这种惊异又在看到王爷冷肃的表情和他身后一脸苦大仇深的萧七后消弭于无形。
王爷正气着呢。
众人心中警铃大作,纷纷收敛目光,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等着萧凌风落座发话。
掌柜的看清萧凌风怀里抱着的他家公子,眼神一闪,当即哭哭啼啼冲着萧凌风大喊:“好汉饶命,大人饶命!”
萧凌风瞥了石头一眼。
石头会意,上前一步伸手揪住掌柜的后衣领子,粗着嗓子厉声道:“说!你和那虬髯汉子是不是一伙的?”
掌柜的涕泗交流:“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大人明鉴,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哇!”
“方才这位公子被那虬髯汉子掳到你院里的地下暗室,你敢说你不知情?”
掌柜的眼神发苦:“小的方才在房里对账本,真真是不知情!大人行行好,放过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