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照她说的，将那三倍报酬都捐了吧。”
……
经伍不知道，自己的选择让云家的一众人产生了多大的动荡。
两个多小时后。
[宿主，你真的不收云家的东西啊？]
小学鸡干巴巴道，[可是，要是不收的话，我们不就白跑一趟了？]
重要的是，她们的学校彻底泡汤了！
“师父说过，做人要问心无愧。”经伍说道，“收云家的钱，我不安心。”
[可、可是……]
“这不是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吗，就算没完成也是我被雷劈，你不用着急。”
[……]
小学鸡气馁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经伍似乎想到什么，从背包里将矿泉水瓶掏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差点忘记你了。”
下一刻，瓶子里就发出女鬼云烟的尖叫：“憋死老娘了！”
还好她心里有点数，知道不能在人多耳杂的地方暴露自己。一般人是看不到鬼怪或者听到他们说话的，要是真的看到听到了，一般都是他们故意显形的。
当然，在经伍面前，就算不显形也能进行跨界对话。
虽然被拧巴成了一团塞进矿泉水瓶，但并不能阻止云烟看到外界，于是她开始嫌弃了：“你好歹也是收服我的人吧？就住这个地方？”
经伍现在所在的，是一家地理位置比较偏僻的网吧。
环境算不上干净，设备也一般，所以客流量少到几乎没有，门口还挂着一个转让的牌子。
选择这里主要是因为经伍发现在这里包夜只需要六块钱，这可比宾馆便宜多了。
经伍很诚实：“我没钱。”
估计没想到她那么坦诚，云烟一阵哽塞。
经伍也不在意，打开电脑开始查资料。
这就是网吧除了便宜以外的第二个好处了，能随便上网。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说实话她也不想白白挨雷劈，既然云家的废弃学校拿不到了，只能再想想其他办法。
然而搜了好几圈，翻来覆去都是云家的最适合，还能有点希望。
经伍沉默了。
她难得有点不要脸地开始思考，自己回去要地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咦。”桌上的女鬼发出了一声困惑。
她现在在矿泉水瓶里是黑漆漆的一团，没有人型，看上去像脏水，以至于根本分不清她是不是在用眼睛看电脑屏幕。
“你是在搜长安学校？”
长安学校，就是那所废弃的学校。
“等等，你去云家干活，不会是想要这所学校吧？”云烟疑惑道，“你要这地方干什么？”
经伍直白：“我要建学校。”
“……”云烟无语了，“就你？”穷到只能住网吧的穷鬼？
“心有多大，梦想就有多大。”
云烟：……
“算了，我也不管你要这片地方干什么，但如果你想要这里的话，我可以帮你。”云烟道，“但是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小学鸡惊了。
经伍也惊了。
这算什么？峰回路转么？
转念想想也对，这个女鬼，生前就是云家人啊！
[啊啊啊啊宿主你快答应啊！！！]它看到希望的曙光了！
“其实我的两个条件，也就第一条难点。”云烟说道，“之前在云家的时候你说，会帮我解决我和云家因果的事情吧？”
“没有。”经伍道，“我不知道你和云家发生了什么，所以我只是考虑。”
云烟：……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放心吧，我没打算让你解决我的因果。我的事情，当然要我亲手解决。”云烟无语了，“但是实话告诉你，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和云家的因果是什么。”
经伍的眉梢，终于缓缓挑了一下。
“和别的鬼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我死后，生前的记忆是残缺的，很多关键的事情我都忘了，甚至连我是怎么死的我都忘记了。只知道我再次睁眼时，被埋在地下，很冷、很潮、很难受。”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死，又是谁害死了我，但我成为鬼的那一刻，我本能对云家有着滔天的恨意，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杀了云靳。”
她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自己和云家有仇，想让云靳万劫不复。靠着这股毅力和天赋，她吃了那些云家残魂，硬生生撑到了现在。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执着，但我没功夫去想这些，因为当时我要被执念给折腾疯了。之前想要杀死云靳的时候，我想着，只要他没了，缠绕我的魔障也没了。”
女鬼说得缓慢而又沉重，还透着隐隐的悲戚。
“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就算要报仇，我也不想那么不明不白。”
“这就是我的第一个条件，我想知道，在我死之前，云靳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她死得不明不白，没道理做鬼都那么不明不白。
经伍点了点头：“好，第二个条件呢？”
“第二个嘛……”云烟的尾音意味深长地拉长，“我不会骗你，第二个要求的确不难。”
然后她的嗓音瞬间拔高。
“tm迅速给老娘换个容器！麻溜的！快点！！！”
“去你的矿泉水瓶，老娘要奢侈品，镶钻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