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少阳吩咐何润看好林岑离开之后,房间里本该闭着眼昏迷不醒的林岑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气呼呼的盘腿坐在床中央,挥手设下了隔音的结界才怒气冲冲的大喊一声:“老头!”
“唉!”苍老的叹息声落下,穿着一身金丝裹边黑色唐装的老人出现在了房间中央。
林岑一见他就火大,“你说,祁少阳到底是谁!”
老人摸了摸胡须,给出的还是那个答案:“他是这个世界的支柱之一。”
林岑嗤笑,“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你把道士也拉进来是吗?”
老人脸上带着慈祥温和的笑意,摇了摇头。
林岑不信。
“那你怎么解释祁少阳一个普通人的血能有这样的力量?”
面对林岑的质问,老人不慌不忙,“我可没说他是一个普通人。”
林岑顿时得意起来,“怎么,我说了吧,他就是那道士对不对?!”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陡然阴狠下来。
老人叹息,看着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林岑被这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由得提高了音量,“你另外找个灵魂塞进来,这道士我必须要杀!”
“你先听我说完。”
老人踱步走到他面前,眼神温柔,对他是全然的善意。
也因为这点善意,才让林岑先放了祁少阳一马。
他鼓着脸,白皙的脸蛋上还带着未褪去的微红,眼睛里雾蒙蒙的,生气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幼猫。
对着这样的孩子,老人无奈的摇摇头,“祁少阳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之一,身上带着的是这个世界的命脉走向,莫说是他的血,就连他一根头发丝都是世界意志落在他身上的瑰宝。”
他吹胡子瞪眼,“明明是你自己虚不受补,还要得了便宜就卖乖,世界上有这样的道理吗?”
林岑被这话里蕴含的信息量给震晕了,他追问,“那我要是留他一条命,能养着他吗?还有秦鹤生。”
老人:?
小小年纪,怎么开口就是虎狼之词。
老人差点没被自己口水给呛死,他痛心疾首:“你修行的可是正道!”
林岑眼巴巴的看着他,“要求不高,就每天一滴血。”
老人瞪他,“不可以!”
林岑切了一声,“我就随口一说,瞧你紧张的。”他嘟囔着,“你当初要把我拽秦鹤生身上,我说不定现在都能白日飞升了。
”
“你就做梦吧!真当这么好拽?若非你们脉出同源,林岑也恰好没了性命,我就算拽你进来,也会被排斥出去。”
林岑约莫也知道为什么他能够留在“林岑”的身上。
妖怪的名字是含有力量的,说是同源,不如说是同名。
他委委屈屈的把被子拢成一团,就漏出一双细细瘦瘦的小胳膊和巴掌大的脸,央求的看着老人:“真不行吗?你看今天我不也喝到了他的血吗?”
老人说起来就是个气:“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说好了不能伤他,他那手怎么回事?”
林岑不服气,“谁让他摸我头了!”
这不太岁头上动土吗?没当场废了他一只手已经算给老头面子了。
“你嘀嘀咕咕什么呢,今天的事就先这样,别打歪主意,天道看着呢。”
林岑翻了个白眼,一会儿世界意志,一会儿天道,这老头一会儿一个说法,谁知道是真是假。
忽然他眼睛一亮。
一滴精,十滴血。
血拿不到,精总能行?
这可不算是伤他!
林岑头埋进被子里嘻嘻笑了起来。
老人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的,警惕他,“你可别打坏主意。”
林岑抬头,头发乱蓬蓬的,发尾被蹭着打了个卷儿,非但不邋遢,还十分俏皮可爱。
他眨眨眼,“你放心,我不会伤他的,今天的突破也算是得了祁少阳的恩,我们妖怪向来是有恩必报的,您放心,以后我只会让他爽,他想怎么玩怎么玩,我都不会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