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我要喝水。”梁玉头也不抬地发指令。
谢齐光拎起暖壶,倒了一杯热水,放到了靠墙的桌上,“水还烫,等放凉了再端给你。
“我现在就要喝。”梁玉不讲理。
谢齐光好脾气地又找出一个杯子,然后来回地把水从一个杯子倒到另一个杯子里。
三四分钟以后,热水晾凉一些,温度恰好能入口,他端给了梁玉。
仍然在看小人书的梁玉没有接,“我现在又不想喝了,我想吃苹果。”
谢齐光端着水杯的手不动,“先拿着喝一口,我马上给你削。”
“我不。”梁玉偏过头,躲开水杯。
谢齐光好气又好笑。
这都连续两三天了,端给她水,她要苹果,端给她苹果,她要香蕉,拿面条给她吃,她不喜欢,做粥给她吃,她说他要把她饿死……
他离开病房一会儿,她就含沙射影说他照顾病人不负责;他寸步不离时,她又嫌弃他脚步声大,呼吸声重……
“你能说一下为什么这样对我吗?”谢齐光被折磨地心累。
梁玉低着头,翻了个白眼。
大渣男还敢问为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你还削不削苹果?”梁玉神情不耐烦。
看着她头上仍然显眼的白纱布,谢齐光深吸一口气,“削!”
“除了苹果,你还吃什么?”
“没了。”梁玉懒洋洋地继续翻手里的小儿书,“暂时就这样吧。”
暂时就这样,那就是说,后续会怎么样还没想好呢。
谢齐光拿起果篮往水池走,削完了苹果,又未雨绸缪地削了梨,剥了橘子……
果然,等他把苹果递上去,梁玉又开始反口。
“苹果太硬,硌牙,我不想吃了。”
谢齐光把提前准备好的橘子和香蕉端了上来。
橘子皮剥得干净,连白色的橘络都清理了。
梁玉心中挣扎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拿起一瓣塞到了嘴里,连续吃了两个,才苛刻地点评:“还行吧,不是很甜。”
“下次挑贵的买,别老拿便宜的来糊弄我。”
谢齐光忍耐地深吸一口气,“这就是贵的。”
“哦,是么?”
“那下一次就挑更贵的买吧!”梁玉明目张胆地践踏谢齐光的心意。
谢齐光忍……忍不住了。
他往前走一步,伸出手朝向了梁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