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他们做完记录,一个警察留了下来,等待那个孩子醒后问话。
梁玉拿了条温热的湿毛巾帮那个孩子擦干净手脸,他现在没醒,又输着液,衣服没有换,穿的还是原来的破衣服。
看他们一家人对这个孩子关心切切,留下的警察跟他们搭了话。
“可能又是个被拐卖的。”他说。
梁玉顿时想起谢齐光说过的西城人贩子案件,问:“跟前两天西城抓的那个有关系么?”
警察摇摇头,“现在孩子没醒,都还说不定。不过,时间这么巧,我看可能性很大。”
他指床上的孩子,“除了那帮良心被狗吃了的王八蛋,谁对个几岁孩子下这种毒手?”
提到那帮人贩子,他神情变得咬牙切齿,旁听的人也是义愤填膺。
“要我说,这群人贩子就该抓一个枪毙一个,不管轻罪重罪!”刘大明说道。
梁玉也很想赞同,但心里也知道这不可取。
惩罚有轻重,也是为了避免更多犯罪的产生。
“如果真是被拐卖的,这个孩子你们怎么安排?”梁玉更关心这个。
她大概能猜到,如果真是被拐卖儿童,在找到亲生父母之前,他大概会被送到福利院去。
但是,他严重营养不良,又一身伤,去了福利院,会有人静心照顾他么?
警察看她一眼,猜到她想什么,“没找到亲生父母前,一般我们是送福利院。”
梁玉立马有些着急。
“不过,有时候情况特殊,也可以送寄养家庭。”
梁玉眼睛一亮,她回头期待地看蒋从英。
蒋从英也从头到尾在听着呢,她心软,又觉得能捡到这个孩子是缘分,笑着问:“那我们家行么?”
警察笑:“这得当事人同意才行。”
他往病床上一努嘴,“现在说这个太早,等这个孩子醒了再说吧。”
“不过,”他又换了一副严肃表情,“你们搞清楚了,只是寄养,跟领养可不一样。别想错了!”
蒋从英点头,“我们分得清,我们自己家有孩子,不用领养。就是心疼他,他跟我们家也算有场缘分,能接家里给他养好,我们也高兴。”
梁玉和蒋从英为照顾这个孩子争取这么多,但,昏迷着的他,到现在连她们是谁他都不知道。
一直到傍晚,病床上的孩子才醒来,看见刘大明,眼睛里显出瑟缩。
他害怕地往后缩,手上的针管都被挣掉了。
“唉,这孩子居然怕我!”
刘大明扶住吊瓶,对着那个孩子,表情有些委屈,“是我救的你,一路把你弄到医院来的,你居然怕我?”
想象中的棍棒和鞭子没有来,他顿住了身形,不安地左右张望,看到旁边绿色制服的警察,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
“叔叔……我要回家。”
他声音小小的,又委屈,又害怕,让人听得心酸。
梁玉和何玉萍买饭回来,恰好碰见这一幕,两个人都听得心颤。
警察安慰他一会儿,试着对他问话,但就像他预想中的一样——
他年龄太小了,除了能说出“五岁了”,“我叫小木头”外,一点有用的东西都问不出来。
连怎么跑到东城菜市场口都是糊里糊涂的。
看着小木头吃了粥,又慢慢睡着了。警察叹口气,苦笑:“又是一个需要大海捞针的。”
此时不像梁玉前世时通讯那么发达,DNA数据库也还没影,小木头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提供不了,华国这么大,要在茫茫十多亿人口中找到他的亲生父母,谈何容易?
“一点希望都没么?”梁玉面露担心,“他能说出年龄,从户口上能排查出来么?”
警察苦笑,“户口各地管各地,光筛一遍龙城就不知道得多久。”
梁玉意外,转而就明白这是因为此时还没实现全国户口联网,连电脑办公都还没普及。
“而且,他说的年龄不一定准。”
“一般过年前后,是儿童走失的一个高峰段,他说不清是年前还是年后被拐的,这个年龄的可信性也不大。”
梁玉面露沮丧。
警察安慰她:“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如果他的家人恰好能看到我们公布的信息,那就能找到了。”
这就是说得靠碰运气了——通讯这么不发达,能恰好看见……这样的概率得多小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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