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言言:“……”
经过他这么一闹，方才你哭我求的尴尬气氛好像缓解了不少。
宋早早咳了一声，道：“我哥脑子不好使，还请不要在意。”
唐晚晚问道：“你跟宸玉的事情，你哥知道吗？”
宋早早摇头：“除了晚晚姐姐，我谁也没说。”
“那你对于宸玉了解多少呢？”唐晚晚道：“倘若他是西戎的奸细呢，来到襄朝身负特殊任务呢？你也执意要救他吗？”
宋早早道：“他绝非西戎奸细。”
“哦？”唐晚晚奇道：“你是如何断定的？”
宋早早道：“他亲口告诉我的。”
这倒有些出乎唐晚晚的意料了：“他不是被关在顺天府大牢里吗？怎么亲口告诉你？”
宋早早迟疑着没有说话。
“不方便说？”
“说了也没什么。”宋早早道：“我昨天晚上去了顺天府地牢，买通狱卒，见了他一面。”
唐晚晚这下明白了，难怪宋早早今天这么着急的想救他，想必宸玉在大牢里也吃了不少苦头。
“他在牢里，可招认什么了吗？”
宋早早道：“没有。”
“那就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唐晚晚道：“应非是想从他嘴里知道西戎奸细的事情，也想知道他为何要刺杀律亲王，只要他一天没有招出实情，他就还有价值。”
宋早早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看到宸玉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她如何还能忍得下去？
只恨不得替他受了这万般刑罚，也好过眼睁睁看着却救不了他。
宋早早惨笑一声，道：“不死便够了么？”
她望着唐晚晚，忽道：“倘若被关在地牢里每天忍受严刑拷打的，是多言言，姐姐也能如此淡然吗？”
唐晚晚无言以对。
倘若真换了多言言被关在大牢里受折磨，只怕唐晚晚还未必能有宋早早冷静。
但眼下，唐晚晚诸事缠身，连阻止唐元元当上王妃一事都抽不出空来，更别说去管宸玉的事情了。
宸玉就算不是西戎奸细，也是板上钉钉的刺客，救他既非公义，更不合情理。
宋早早见唐晚晚不为所动，深吸了口气，低声道：“姐姐！宸玉不光不是西戎的奸细，甚至……甚至还关乎着一个重大的秘密！一个能动摇襄朝根基的秘密！”
唐晚晚淡淡道：“我对秘密不感兴趣。”
宋早早：“……”
唐晚晚对宋早早的感情不是很能理解，她问：“你与宸玉，应当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吧，怎会陷得这么深？”
“感情的事情，谁能说得清呢！”宋早早苦笑道：“……我就是见不得他受苦……别人在他身上抽一鞭子，便如同在我心上剜了一刀。”
唐晚晚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着多言言看去，却正好与多言言看过来的目光撞在一处。两人各自撇开眼，半晌没有说话。
“姐姐一定不肯帮我吗？”
唐晚晚道：“这件事情，你想好后果了吗？”
“我想过了。”宋早早道：“倘若事发，我一人承担便是。”
唐晚晚无言以对，轻轻为她鼓了两下掌，道：“有勇气，有魄力！但我只想问你，襄朝的律法，你读过么？”
宋早早脸颊微红，气势顿时下滑到了谷底：“……没有。”
唐晚晚……自然也没有。但她最起码知道，律法，从来不以人的意愿为转移，不是谁想承担便能承担的。
宋早早眼泪又滚了下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唐晚晚，哭求道：“姐姐！我求你了！救了他，你一定不会后悔的！”
唐晚晚道：“对不起。”说着拉住多言言的袖子，就欲往外走。
忽听身后传来宋早早干哑的声音：“宸玉他……不仅不是奸邪之辈，他，他是忠义之后啊！他刺杀律亲王，也不过是为了报仇！”
唐晚晚脚步微顿。
“……柳尘渊柳老将军的名字，姐姐可曾听说过？”
多言言霍然转身，目光灼灼地看向宋早早。
正在此时，房间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咚、咚、咚”，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妹妹在吗？”
屋内三人面面相觑。
宋早早用袖子抹了把眼泪，强压住哭腔，低声道：“哥你有事吗？我已经打算歇下了。”
宋离道：“别哄我了，我听见你在说话呢，开门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