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了宸玉,多言言并未耽搁,回唐府换了侍卫服,便赶着进宫轮值去了。
这几日皇帝身体抱恙,一连三天都未早朝。
这种事情在这几年出现的越来越频繁,朝臣们也都习惯了,并不奇怪。心思活泛的,早暗中投了看好的皇子,只等着皇帝一薨,便争个从龙之功。
这天直到巳时,皇帝方才起身,并在早膳后,立即召见了多言言。
两人在养心殿密谈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皇帝连下三道圣旨。
其一,册封多言言为御前侍卫统领,正一品的武官,无论是羽林卫,还是带刀侍卫,全都要听他号令。
其二,册封唐袁州为正三品大理寺卿。
其三,册封唐晚晚为安平县主。
别的也就罢了,能担这县主一衔的,历来只有皇族贵女。自太.祖皇帝建朝以来,从未有过朝臣之女被封县主的,数百年了,唐晚晚是第一个。
满朝上下尽皆震动,不知多少老臣在养心殿外血书谏言,却连皇帝的面也没有见到。
一夜之间,唐府得陛下盛宠一事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同一天,刺客宸玉越狱一事也闹得满城风雨。
据说这宸玉失踪的极为离奇,狱中无一人发现端倪,牢房钥匙并未失窃,牢房也未遭人破坏,宸玉一个大活人,竟就凭空消失了。
大街小巷贴满了通缉令,都城戒严三日,官兵四处追查,都未找到这宸玉的下落。
当夜,符拓寝食难安,辗转反侧良久,乘着夜色到了唐府。
方一跃入后院,便听有人道:“殿下来了。”
符拓吓了一跳,仰头一看,才发现多言言盘膝坐在湖心亭顶,像是早已等候多时了。
符拓便也跃了上去,坐在亭边上。
多言言道:“今日我唐府满门受封,殿下不放心么?”
符拓道:“晚晚姑娘答应过,扳倒申贼之后必会助我,符某自然是放心的。”
“那就是对我不放心了。”
“当日我问言言小姐,日后可愿相助,小姐并未答我。是以不敢放心。”符拓看向多言言,缓缓道:“传说今日获封统领之前,言言小姐与陛下曾在养心殿密谈半个时辰?”
“是。”
“不知是什么话,能谈半个时辰?”
多言言不答。
符拓低笑一声,半真半假地说:“半个时辰……可够言言小姐再造一封谋反信笺?”
此话一出,气氛陡然冷了下来。
多言言沉默着将腰间的长剑抽出来,仓啷一声,剑锋被月光照的雪亮。
符拓不动声色地往后蹭了蹭,感觉后背隐隐有些发凉。
“你你,你要干什么?”
多言言拿袖子擦了擦剑身,道:“擦剑。”
符拓又往后挪了挪:“有话好好说。只是玩笑罢了,言言小姐何必当真?”
多言言冷冷道:“杀你何须谋反信笺?”
符拓不敢作声。
“这本就是陛下的离间之计,你竟信了。”多言言道:“陛下之言果真不假。”
“离间之计?”
“殿下近些时日与唐府往来甚密,几乎是将唐府当做自己的后花园了,殿下以为,陛下当真会信重于我?”
“你是说,陛下此举,只是为了离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