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言言不答,又道:“你不是想知道养心殿中,陛下同我谈了什么吗?”
符拓道:“是。”
“今日养心殿中,陛下说你寡廉鲜恩,生性多疑,又心狠手辣,与你为伍必然没有好下场。”
符拓:“……”
他为自己挽尊道:“话不是这么说……”
“他说你为人歹毒,不光是对属下狠辣,就连对自己的亲兄弟,也同样狠辣。”多言言状若无意地侧头看着他,缓缓道:“当年的九皇子,就是死于殿下之手?”
符拓瞳孔紧缩,脸色煞白。
过了好半晌,才道:“我没有,九弟死于战场,此事普天之下谁人不知?你不要听他胡说!”
多言言心中已经明白了,他笑了一声,道:“那是自然。听闻九皇子最不得陛下宠爱,又傻又笨,除了空有一身蛮力,别的什么也不会,对殿下又无威胁,殿下何必杀他?”
符拓不知想到了什么,出了会儿神,才怔怔地说:“传言有误,九弟并不蠢笨,陛下对九弟也……”
“嗯?”
符拓陡然意识到什么,连忙道:“没什么,我说九弟战死沙场,你信么?”
多言言心中已有答案,却还是顺着他的话道:“自然是信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陛下同我说,他的眼线已经查到了殿下当年杀害九皇子的奇毒,只要找到证据,九皇子之死便能真相大白,到时候,他就有理由处置殿下了。”多言言道:“今日我说这许多,也是想让殿下小心罢了。”
符拓沉默片刻,才道:“今日是我莽撞了。多谢言言小姐告知。”
多言言道:“不必谢我。晚晚既然选择助你,我便随她一起。”
符拓点了点头,心事重重地走了。
在他走后,唐晚晚从房中走了出来,来到了湖心亭。
多言言见她出来,便也从亭顶跃了下来,与她坐在一处。
唐晚晚道:“看来果真是他。”
“嗯。”
“拿到毒药……以毒攻毒,真的会有效果吗?”
多言言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若不试试,宸玉只怕撑不了多久。”
宸玉这种症状,像极了当时他在边塞中毒之后又中化功散的症状。当时中毒之后,先是剧痛,随后眼睛就看不见了,昏昏沉沉间又被西戎人抓住,灌下化功散,这之后,便如宸玉这般,血热如沸,经脉中却又有似有一股寒气流窜。
唯一不同的是,当时服下这化功散,自己的眼睛反倒是看得见了。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当初所中之毒,正好这化功散的克星。
唐晚晚道:“我今日去顺天府问过应非了,为了防止宸玉越狱,他在狱中确实服用过西戎传来的化功散。”
多言言点了点头,道:“既如此,就更有把握了。”
唐晚晚迟疑道:“今日你见陛下……”
多言言面色变了变,勉强道:“就是拉拢你我罢了。”
唐晚晚会冶金一事,被应非禀报给了皇帝,皇帝深觉此术无价,对于唐晚晚寄予厚望。
而对于多言言,皇帝本想直接册封为妃,但被严词拒绝了。
皇帝意在拉拢,同时离间唐府与符拓,因此并未勉强,多言言才免于被纳入后宫。
此事说来荒唐,因此他便没有同唐晚晚提起。
两人聊了会天,多言言道:“按照符拓的脚程,应该已经出了城门,我去了。”
唐晚晚:“一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