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应下来,长歌自然不会拖延。
一大早就去了赵府。
长歌到时,赵管家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一见到长歌,立马热情的将他引到后厨。
然后还未走近后厨,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骚动之声。
“怎么回事?”
看到那个方向,赵管家心里“咯噔”一声,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下来。
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跑过来,说道:“管家不好了,小姐投井自尽了。”
“什么?”管家大为震惊,“通知老爷没有?”
“婢子正要去呢。”
“那就赶紧去!”赵管家急切的吼了一声,抬脚就要往后院而去,余光看到现在一旁的长歌,有些不好意的告罪,“长老板,对不住了,您看……”
“无妨,救人要紧。”长歌摇摇头说道。
“唉。”赵管家感激的看了长歌一眼,拔腿就往后院跑去,老胳膊老腿的跑的飞快,一点都看不出上了年纪。
长歌现在原地想了想,悄悄的跟了上去?
他对赵阿宝会投井自尽很是怀疑。
据他所知,这个赵阿宝是个弱女子,虽然性格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态,但是心智坚定,为人又孝顺,如今赵父赵母具在,她绝对不可能因为一些闲言碎语而轻生。
说起闲言碎语,就不得不提另外一件事了。
赵府是县里有名的仁善之家,家产富可敌国,当家人又是秀才出身,因此在当地颇有名望,而且京都裴家是姻亲,就连县老爷都得给几分薄面。
不过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还是赵家的女儿赵阿宝。只是近几日,却因为一个孙姓书生,让大家看了赵家的笑话,让赵老爷大为不快。
赵阿宝生的花容月貌,如今刚好二八年华,是远近闻名的才女,赵老爷夫妇正忙着帮她挑选夫婿,但是来求亲的名门贵族子弟,赵员外一个都没看的上。
谁知道几天前,一个穷书生在损友的怂恿下,头脑发昏的跑去提亲,扬言要娶阿宝续玄。
结果亲没提成,还被赵老爷给奚落了一顿,回来后就一病不起。
县里都在传,他的魂儿被阿宝勾走了,让赵老爷大动肝火,府里府外很是发作了一通。
碍于赵老爷秀才身份,明年上的议论倒是没了,可背地里却传的更为荒诞,现在县里人人都知道,赵老爷嫌贫爱富,瞧不起穷苦人家。
搅的赵老爷苦不堪言。
长歌悄悄跟在赵管家后面,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很奇怪。
那统一的口径,那一致的言辞,那相同的厌恶的脸谱,那些赵员外所做的被刻意遗忘的善事,那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流言,都好像有人在刻意为之一样。
有人在背后制造舆论!
长歌几乎立马想明白其中关窍。
可赵员外为人和善,从不与人结仇,又有谁会这么处心积虑的来算计他呢?
正思索着,忽然听到后院井中传来仆役的惊恐之声。
“有、有鬼啊!”
“阿福,你在说什么呢?”一听到喊声,赵管家心里一紧,连忙爬到井边,紧张的问,“小姐呢?小姐在哪儿?”
“赵叔,井里有鬼,小姐被鬼抓走了。”
阿福坐在竹篮里,脸色灰败,瑟瑟发抖的揪住连接井口的绳子,带着哭腔道:“赵叔,你快拉我上去,我不想死。”
他亲眼看到的,就在他的面前,小姐瞬间化作一具白骨,然后一只黑色的手从墙壁上伸出来,把小姐的尸骨拿走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问你小姐呢?”赵管家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不死心的往井里望去。
连宾客都顾不上的赵老爷气喘吁吁的刚跑进来,听到阿福这句话,险些崩溃的瘫倒在地,攀着井边悲凄道:“女儿,你可不能丢下你爹和你娘啊,你若是走了,让我和你娘怎么活呀?”
“赵老爷,您放心,令千金没事,我可以救她出来。”
在阿福说话之前,长歌就感觉到一股非常浓郁的阴气从井底飘出来,腥臭味瞬间弥漫整个后院。
在他的感知里,赵阿宝并没有死。
“真的?”赵老爷哭声一窒,回过身来,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不过还是赶紧让开:“快救我女儿上来。”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救她女儿,别说这陌生人怎么进的后院,就算让他叫别人爹都成。
“长老板?”见到是长歌,赵管家忽然想到一些坊间传闻,长老板是从天上来的仙人,当初就是他从阎王手里夺命,救了崔家被鹤顶红毒死的小儿子。
赵管家心里激动,急忙将井底的阿福拉上来,又将围在井边的下人赶走,给长歌留下足够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