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班出来聚会,有个同学唱了黑豹那首歌,我想起来你唱过这首歌,就想给你打个电话。”周青青提着一口气,一下子说完了,“你在睡觉吗?那……不打扰你了。”
“已经醒了。”陈九生问她,“你同学唱的好听吗?”
“没你唱的好听。”周青青实话实说。
陈九生在那边笑,“除了原唱,没有人比我唱得好。”
周青青知道他是在刻意的缓和尴尬气氛,她顺着话说,“嗯嗯是的,所以一听到这歌我就想起你来了。”
“学习很忙?”陈九生没话找话。
“还行,快考试了,没那么忙了。”周青青有些想挂电话了。
“四月十五日你没回来。”陈九生是陈述的语调。
周青青没想起来,“四月十五日是什么日子?”
“你姑婆下葬的日子,我看到你爸妈了。”
“他们没有告诉我,我不知道她老人家去世。”周青青想起来陈九生叫姑婆为奶奶,可能两家有亲戚来往,“你和姑婆家是亲戚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去参加葬礼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和周青青没什么关系,她也就没必要知道。
“我该回去了,不然同学会出来找。”周青青做着结束通话的铺垫。
“嗯。”陈九生的声音低沉。
周青青想起灵子说的他生意上的麻烦,“钱可以慢慢赚,总会赚到的,你别灰心。”
“嗯,就是心里有点烦。”陈九生问,“灵子说的?”
“聊天时候她无意中提了一下,没有说太多。”周青青掩饰,她不想表现的好像是她特意问了灵子。
“我知道,你不会主动问的。”陈九生苦笑一声,“我去参加葬礼,是以为你会回来,你没回来。”
“陈九生,再见。”周青青的鼻子泛酸,像歌词里说的:没想到他们会这样结束。
“高考,好好考。”陈九生声音高昂了一些,可能是为了精神满满为她打气。
“谢谢。”周青青又想笑,觉得自己像走火入魔了。
“青青。”准备挂电话时候,陈九生叫了周青青的名字,记忆里他们一直是有话直接说,他从来没叫过她的名字,“我是你叛逆期的过河石,过了河,石头就变得不重要了,对吗?”
“……”周青青的心跳乱了几个节奏,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脚。
“高考加油,才对得起,你放弃了我。”
三天后高考,袁琼和周元恒双双休假,车接车送,保证周青青睡眠充足和营养健康。高考是学生的一次磨难,对父母来说是同样的,就像一场感冒,会头晕恶心想吐,可总会度过那个时期,会说:我感冒过,现在好了。
周青青在最后阶段,积极调整、奋起直追,好在底子不差,学校组织的最后几次模拟,成绩都还算不错。
这一年,周青青得偿所愿,考上A市的A大。
灵子说:考上心仪的大学,离开父母,这才是自由,和那个人没有关系。
周青青在公司是做行政这块,公司小员工少,兼了经理的助理职位,其实平时就是打扫经理办公室,协调公司内部与外部的琐碎事情,帮领导写文稿,大多数时间能正常下班,偶尔会加班。
周青青给熟悉的孩子家长发了信息,希望对方在接孩子时,能帮忙接一下土土和彤彤,对方爽快的答应了。
周青青快七点,才结束了手边的工作,骑着电车匆匆往熟悉的孩子同学家赶。
到了楼下,给这位家长打电话,这位家长却说,“我没接到彤彤和土土啊,老师说孩子被家长接走了,我们就回来了,不是你接走了吗?”
周青青慌了神,“没有,我刚加班结束。”
对面家长也慌了,问自家孩子,“放学你不是说见到土土了,知道他被谁接走了吗?”
孩子在那边用稚嫩的声音说,“彤彤叫他爸爸。”
孩子的事情不是小事儿,对面家长仍旧不放心,“哦,我想起来了,老师是说被孩子他爸爸接走了,我想着可能是他们爸爸提前回来了,就没有问你。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彤彤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