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比大多数人做得更好。”陈九生狠,对自己更狠,他原则性强、自律性强,别人可能摔倒一次就垮了,他摔倒十次八次都会爬起来,擦着嘴角的血,就算脸上是青紫色的印子,他仍会眼神坚定。
“是吗?”陈九生没有一点被称赞的得意,他只觉得疲惫,累到想要倒地不起,他躺在栈道上,“这五年,你过得好吗?”
他们重逢有半个月时间了,这是他第一次问。
周青青吸了吸鼻子,“还行。”
“我过得不好。”
“钱和名都有了,你还过得不好?”周青青问他,“你还想要什么?”
“最想要的却没有。”陈九生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黑眸中闪着滚烫的光。
周青青闪躲开,“人不能太贪心。”
我愿意用现在的一切去换。陈九生知道这些话周青青并不想听到,她最想要的是平安无事度过这七天,然后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彤彤和土土是什么星座?”
“狮子。”周青青在脑子里快速地过滤十二星座的排行,她不知道陈九生问这个做什么,有些紧张,“怎么了?”
“没事儿,随便问问。”陈九生咧着一口白牙,轻声笑,“我记得你是巨蟹。”
“我们回去吧。”其实土土同样是巨蟹的。关于孩子的话题太过危险,周青青不愿多说,唯恐多说错多,会被他发现破绽。
“等会儿。”陈九生说,“我是天蝎座,一个十分记仇的星座。”
“我知道。”在刚谈恋爱时候,周青青不能免俗在网上查过两个人的星座匹配程度,看到巨蟹座与天蝎座的般配指数,她高兴极了,对陈九生说,“看,星座都说我们是天生一对。”
“躺会儿。”陈九生拍了拍旁边的木板。
周青青压着裙摆,“不方便,太硌。”
“躺着可以看到星星。”陈九生双手垫在脑后,他说。
周青青看到几颗稍微亮一些的,她看看木板,再看看陈九生闲适的姿势,尝试着学他,躺在木板上。手肘刚弯曲,就感觉到木板的硬度和粗糙,周青青要支撑着起来。
手臂被人猛地一拉,周青青要摔倒,她啊了一声,落在一处稍微柔软的垫子上。“你骗我?”木板明明很硬的。
陈九生把手背上压出来的印子给她看,“不骗你,你怎么会上当。”
“起来。”周青青趴伏在他身上,头发乱飞,她觉得难受极了。
陈九生的手压在她后背上,制止住她乱动的动作,他声音低沉磁性,“别动。”
周青青感觉到了,呸了他一声,“不要脸。”
明明是被骂了,陈九生却高兴极了,他仰头,快速地在周青青嘴角吻了一下,“对,我是。”
“你……”周青青又要骂他。
陈九生定定地看着她,他的手轻轻地抚开飘在她脸上的发丝,用手指头肚磨蹭着她细嫩的脸颊,“这五年,我过得很不好,还能再见到你,这五年又没那么糟糕。”
分离五年,周青青以为已经对他免疫。可陈九生是她的毒,一直都是,这五年只是被她压制住了毒性,一旦见到他,她是再也控制不住的。周青青低头,她用力地咬陈九生的下巴,“你是个混蛋。”
“对,我是。”陈九生说着,他不在乎下巴的疼痛,强硬着转头。周青青撒嘴,不敢把他咬出血,可他是真的狠,一只手掌住她的后脑勺不容她拒绝,正正地对上她的唇,纠缠不休。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人,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吻,一切都是熟悉的。
周青青想要哭。
陈九生把她满满地抱在怀里,他仰头看着撒了几粒星星的夜空,“在去房水县的大巴车上,你招惹了我,这辈子都逃不开我了。”
“我没有……”周青青辩解,明明是你碰到了我。
房水县发生的一切对陈九生来说,都不算好事儿,唯独遇到周青青这件事情除外,“那天我是去D市办事儿,平时是打出租车去,只有那天是坐了大巴车。”他说,“还好坐了那趟车,遇到了你。”
周青青蹭着他的脖颈,她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低头,亲吻他的额头、浓黑的眉毛、薄溜溜的眼皮、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你追我赶小孩子嬉戏一样。
“青青,别排斥我,至少这七天不要排斥我。”陈九生亲了她很久,他要求,“就算是结局,让我们画一个稍微圆满的句号,可以吗?”
“嗯。”周青青思索良久,她鼓起勇气主动抱住他的腰,“你别动不动吓唬我就行。”
“我们在这里爱吧。”陈九生语不惊人死不休,口出狂语。
“什什么?”周青青惊讶得嘴巴张的大大的。
陈九生看她可爱的模样,喜欢得不得了,他哈哈大笑,“你愿意被人听到,我还不愿意表演给别人看……”话没说完,被周青青狠狠地掐了侧腰。
“好好,在这里做,给别人看。”陈九生故意误解她的意思。
周青青扑过去,捂住他的嘴,“陈九生,你怎么这么恶劣。”
“青青。”他腻声叫她的名字。
周青青防备地看着他。
陈九生握住她的手,在唇边亲吻了一下,眼睛紧盯着她不放,“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