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息怒。”一众大臣都停止议论,转向君上这边低头躬身。
“云水玉,你待如何?你觉得你当得了这朝堂上的臣子吗?”君上发话问云水玉。
众大臣心里又犯嘀咕,这怎么不问罪,还问上云水玉的意见了?
“为人臣,讲立身之道,无愧于德,无愧于君,水玉自认并无冒犯,既以自身得取,又有何不可为?”云水玉平静道,当真是无愧于天地的姿态。
“哈哈哈,说得好,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君上望了一眼朝堂上的大臣。“近些年所举试子不是官宦子弟,就是富甲之家出身,竟连寒门学子都没有!你们口中所说的花街柳巷都有这种人才,可见那民间的人才被你们埋没了多少?难道只有你们的亲族才能入朝为官吗?你们自己好好想想!”
朝堂一片寂静,没有人再敢说只言片语,大臣们纷纷低下头,君上这一怒吓得他们冷汗直流,还有人悄悄考虑明年要不要选几个寒门学子充充数。
“敢问君上,云水玉有没有可能作弊?”迪启彻的声音打破寂静,若不是云水玉说得太平静太笃定,他也不会问得这么小心。
“今年的试题是我一手拟定,且辩会开始之前除孤王之外无人看过,他如何作弊啊?”君上反问迪启彻。
“这……”迪启彻偷偷看了眼迪通,前日迪通跟他说得话看来是掺了水。
“好了,各位爱卿还有意见吗?”君上仍然崩着脸问。
一片沉默,人人都低着头不敢再出一声。
“好,那便下朝吧。”君上说完就起身,没给他们留下回话的机会。
“恭送君上。”朝臣们行了最后的礼,刚抬头就又开始议论。
云水玉不用回头都知道那些人在自己背后指指点点。
“玉儿。”昭轩晨急匆匆的破开人群来到云水玉身边。
“你没事吧?他们的话你不必在意,对不起,我……”昭轩晨有些语无伦次。
“没事。”云水玉微微一笑,这是云水玉第一次对昭轩晨笑,却是用来安慰他的。
昭轩晨想说要不是我带你入朝,你也不必受这种侮辱,只是在云水玉笑的一瞬间,他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云大人。”程运一脸亲和的笑意。“可还记得我?”
“记得,程大人,我在桃林见过您。”云水玉微微含首,表示尊敬。
“这朝中的人啊,时间久了,迂腐惯了,他们说的话你别太在意,君上都没说什么,他们更不敢再有什么说法。”程运说话声音刻意大了一些,他笑着看看四周,和他对上视线的人不是低下头就是别过头。
低下头的是他的人,别开头的自然就是别人的人了。
“谢大人安慰。”云水玉淡淡答道,他似乎本来就不在意。
“云大人。”
昭轩晨闻声,脸上露出一丝阴霾。
“迪大人。”云水玉回道,不过来人不是迪通,而是迪启彻。
“我还有事想确认,能再问你些问题吗?”迪启彻问道。
昭轩晨抢前一步,瞬间涌起的怒气甚至泄出杀意,但云水玉却拽住了他的袖子,他回头,对上云水玉眼中的沉静,又怒意全消。
“你且问。”云水玉对迪启彻道。
“君上说你不曾作弊,可是真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