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人进了南府,映眼的第一个建筑却不主屋,而是一座戏台,这戏台坐北朝南,负阴抱阳,出将龙抬头,入相凤颔首,倒是气派,可南家世代做布料生意,为何要搭这么一个戏台?
“南公子很喜欢听戏?”昭轩晨问道。
“不曾,这戏台……哎……”南未消叹了口气。“实属是家门不幸。”
“那为何不拆?”昭轩晨皱眉,南未消这说法当真古怪。
“因为拆不得……”南未消望了望那戏台,又低下头。“不说这个,我让人备了宴席,还请各位落座。”
南未消这么说了,别人自然不好再问什么,便都跟着他去了主屋。
“江道长,请这边坐。”南未消把江鹤年引向一处,那处位置前竟都是素菜。
“麻烦您了。”江鹤年温和又带着歉意的笑笑。
“不麻烦,请江道长别客气。”南未消回道。
“看来南公子对我们很是了解,早就知道他是道士,素菜都早早备好了。”昭轩晨看似不经意的问道。“那南公子是对我们都十分了解了?”
“十分了解不敢当,我连各位身居何位都不知道,只是我有几个在驿站的伙计还算机灵,有写信来告诉我诸位的喜好。”南未消解释道。
“你倒实在。”昭轩晨勾了下嘴角,像是冷笑。
“没办法,生意人,总要多留心些事情,还请昭公子莫怪。”南未消这话说的巧妙,叫人说不出什么不是。
“南公子背后势大,我怎敢怪?”昭轩晨早已牵着云水玉落座,从桌上拿起酒杯晃了晃。
江鹤年听了想说什么,却感到手臂被人按了按,一扭头看见迪启彻对他摇了摇头。
“昭公子说笑了,南某一介商贾,背后会有什么势。”南未消讪笑道,移开话题。“难得几位从远方来,我备了几坛珍藏的好酒,请各位品尝。”
“哦?什么好酒?”昭轩晨也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有些事情说的太绝便会下不来台。
“这酒诸位喝了,可不要说出去。”南未消笑笑。
“哦,这么神秘。”昭轩晨悄悄从桌子底下握住云水玉的手,不老实的捏捏云水玉的指节,又揉揉手背的肌肤。
云水玉没有为他这一会正经一会不正经的举动感到意外,大概真是习惯了,也不动,由着他捏。
“是桂花酿。”南未消道。
众人皆是一愣。
“桂花酿?”迪启彻问。“你怎还会有桂花酿?”
“那个地方离这里不算特别远,我也曾经慕名而去,当时买了一车回来,桂花酿这等好酒,我舍不得砸。”南未消解释道。“况且我朝也没有明确立法说不能私藏桂花酿。”
昭轩晨皱了眉,他在听到桂花酿一瞬感到云水玉的手明显的颤了一下。
“您这话说的倒轻巧。”昭轩晨冷笑一声,桌下的手却紧握住云水玉的手,指腹轻轻摩擦,似是在安慰什么。
“生意人,总是贪心的,私心也多,见笑了。”南未消又是从容一笑。
“把酒拿上来。”南未消对身后的小厮说。
“是。”那小厮回了一声,转头便下去了。
“桂花酿怎么了?为什么不会有了?”江鹤年小声问迪启彻,但屋子里太静,还是被听了去。
“江公子居然不知道?”南未消疑惑道。
“嗯,我自小在山里,如果师傅不跟我说,我就不知道外面的事。”江鹤年回答他。
“不知道也好,当时因为这事发生的离我们近,这里终日人心惶惶。”南未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