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看见了好东西,还是下意识的想要他多吃一点的。
殊不知,她方才的那番动作,落在旁人的眼里,完全是在戏弄他,就跟之前那个说谢之州是阉人的大臣没有丝毫的分明。不过是她的胆子更大了些而已,直接用手去碰他。
而谢大人没有当场发怒,也是碍于她公主的面子,可是谁都看到了,谢之州走的时候,脸都气红了。
魏宝亭自然不知道旁人是怎么想的,她问苏颖:“什么忌讳呀?”
“你竟是不知道?”她惊讶了一瞬,而后解释道:“许是你之前一直在寺庙里,不曾听过他的传言。谢宴此人最是狠辣了,听闻有好些貌美如花的女子送进去,当天晚上便鲜血淋漓的丢了出来,光是听着就吓人的很,你竟然还敢伸手去碰他,万一......他直接将你的手拧断怎么办?”
魏宝亭被她说的打了个寒颤,但到底没有反驳她的话。毕竟在认识谢之州之前,她看小说的时候心态就是如此的,也知晓他做过的全部的事情。
但是小谢怎么舍得伤害自己呢?她知道他是不舍得的。但是这种话与旁人说定是不信的,她也不想与旁人说。就像是守着只两个人知道的秘密一般。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这手还好好的在这里呢。”魏宝亭将双手在她的面前摆了摆,惹的苏颖笑了一下,这才将这个话题给跳过去。
她们这边欢声笑语,魏紫安却在位置上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叶芷欣见到她如此,暗自瞪了魏宝亭一眼,而后道:“你莫要伤心,谢大人面容生的好,自然是惹许多人喜欢的,就连她也不意外。不过她方才亲自给谢大人吃肉,大人是拒绝了的,并没有什么事。”
魏紫安抽抽噎噎的道:“可......可谢大人他只给五姐姐送了肉过去。”
“......这,”叶芷欣语塞,对着魏紫安身后的大宫女春月挑了挑眉,示意让她先把紫安安慰住,起码不能当场哭出来,不然多么丢人啊?
春月俯身:“殿下,谢大人之前是五公主身边的随侍,待她特别一些也是应该的。”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魏紫安这才想起来,谢之州曾经是在魏宝亭身边做过随侍的。虽然眼下松了一口气,可是到底还是不舒服的,不过眼泪倒是不流了。
魏宝亭自然知晓自己方才的一番动作自然会惹得旁人的注目,她也是存了心如此的。虽然不知晓自己心里莫名的嫉妒是为何而来的,但是听见旁人对谢之州的臆想,她心里头就不舒服的很。
尤其是想明白了魏紫安对谢之州是心存喜欢的,她便陡然生出了股危机感来。
并不是因为魏紫安多么的貌美多才,而是因为她本来就是这本书的女主,女主的魅力她是知晓的。且这本书本来就是无脑甜宠文,只要是女主想要攻略的男人,没有一个不陷入的。
她害怕的,正是谢之州也会喜欢上她。
可是......谢之州若是真的喜欢上了魏紫安,那她为什么会害怕呢?
魏宝亭几乎一个晚上没怎么睡着,不只是在想此前她心底的疑惑,还让她纠结的是,谢之州到底为什么喜欢那支双凤戏珠簪子!
苏颖昨天都与她说了,这根簪子的寓意是让有情人长相厮守的,可是他一个太监哪里来的有情人?
这让她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了魏紫安的身上,因为最有可能让谢之州情窦初开的人,自然是魏紫安了,且看她平时看谢之州含情脉脉的样子,说不定两个人早就暗通曲款了。
难不成是那时候落水,两个人就看上了吗?可是也不对啊,她记得那时候魏紫安曾经来找过她一次,结果被谢之州给说哭了。
魏宝亭烦躁的伸手,刚想扯扯自己的头发,正巧被站在身后的吉祥瞧见了:“殿下,您怎么了?难受吗?”
魏宝亭摇摇头,说没有,而后便见到宦官将盖着红布绸的长盘递到了半跪在皇上身前的谢之州手中,便问道:“围猎结束了?”
“是谢大人取得第一,黄金千两呢。”吉祥笑着道。魏宝亭没再言语,过了一会儿便带着吉祥回到自己的营帐里换了一身衣裳。
明日便要回宫了,今晚上自然还是要随着皇上一起宴乐,不过魏宝亭刚走出营帐,便见魏紫安迎面走了过来。
魏宝亭只扫了一眼便移不开目光了。
她今日打扮的极好看,层叠的长裙,高堆的发髻,且上面插着一根簪子,垂下的双排珍珠时不时的贴在脸侧,越发衬的小脸玉润白皙。
“七妹妹,”魏宝亭唤了一声,凑近又看了一眼,这才掩下心底的酸涩笑道:“你今日打扮的真好看,这簪子尤其衬你。”
魏紫安听得了她的夸奖,倒是显得很惊讶,飞快的扫了她一眼便将目光移开:“姐姐夸奖了,你今日才是最美的。”
美不美她倒是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现下生气的很。
魏宝亭强迫着自己将目光从她的发上移开,若无其事的扯了扯嘴角,但掩在大袖下的双手却死死的扣紧,掌心传来的痛意刺的她回神,过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大步朝着宴席走去。
为什么要生气呢?小谢长大了,就算是个太监又如何,更何况魏紫安人长得也挺好看的,配他也是极好的,她应该祝福的。
魏宝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停的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可与谢之州目光对视的时候,还是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倒像是他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般。
谢之州一头雾水,心底里甚至还因为她的无视而泛出些委屈来。他得了第一,殿下难道不开心吗?他甚至一天都没有见到过她,宴席上女眷那边还隔着屏风,让他想要细细的看一眼都不成。
只得失落的垂下眉眼,却又不甘心的望过去,只瞥见了她的侧脸,而后又被往来的婢女遮挡了起来。
不止是魏宝亭,就连许多贵女们也瞧见了魏紫安头上带着的簪子。
那日她们到底是离得徐妃远,又隔了一日,自然只记得簪子上垂下的两排圆润的珍珠,此时又是在魏紫安的发髻上瞧见了,难免多些羡慕奉承的话语。
谢之州不同于世家公子,他本就是皇宫的内侍,是皇上身边的近臣,若是赠与公主东西,自然不会被说成是私相授受,反而会因为他的赠送而让人对她高看一眼。
再说了,谢之州的身份本就不可同一般的宠臣相提并论,他是有权势的,且朝堂之上无人敢违抗,就算他做了违背常理的事情,旁人也是敢怒不敢言的。
光是想想他一脸阴鸷的模样,就够把人吓到的,谁还敢与他对抗?
叶芷欣自然也是瞧见了,心里为自己的好友开心,于是上前笑道:“紫安,这簪子可真好看!昨日见着了便觉得再没有人比你更配它了,今日戴上,果真是这样。”
旁边的贵女们不论是碍于魏紫安的身份,还是心底对谢之州的惧怕,自然也是上前夸奖她的。
唯有魏紫安脸上不见半分的喜色,眼神甚至有意躲避旁人望过来的视线。她双手紧握在一起,待目光与魏宝亭偶然透过来的视线撞在一起时,这才沉默了会儿,而后点了点头。
她这样的举动,便是默认了头上的簪子确实是谢之州赠送的。
魏宝亭将目光移开。
她的案桌上摆着精致的糕点,做成了花瓣的式样,甚至有几个里面的心都露了出来,瞧着酥黄香脆,惹的人想要咬一口。若是往常,魏宝亭早就拿起来吃了,可是现在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拿起筷子随意的拨弄了下面前的饭菜,怎么也咽不下去,所幸将筷子放下。
让人与皇上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宴席。
夜晚的山间格外的沉静,稀松的树木被月光洒上细碎的光点,再往远处便是黑压压的茂林,隐约间传出几声动物的嚎叫。
魏宝亭不敢再往远处走了,只寻了一处溪水旁边蹲坐了下去。
她这次张了记性,出来的时候带足了人手,都让他们站在远处守着,而她自己则干脆坐在了溪边的土堆上。也不顾会沾脏了裙角。
她刚坐下一会儿,后面便传来了阵急促的脚步声,待走近时才放慢了一些。她回头一看,便见男人迎着月光走来。
“是谁惹您不开心了吗?”他走近,本想着离着殿下近一些的,可是却忽然被她回眸瞪了一眼,便止住了脚步,心下立马忐忑起来。
“没有谁,我自己想要出来转一转。”她的语气挺冲的,一听就是骗人的。
魏宝亭坐在溪边,双手环抱着曲起的双腿,不论谢之州再与她说什么,她都不肯再说一句话。这下子,若是再看不出她到底是生谁的气,便有些傻了。
……可是他根本不清楚到底是哪里惹到她了,只觉得殿下这气生的有些莫名。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需要哈
咱们不可以吃不可以吃不可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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