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沈与执扶着她走回舞池之后,第一个举着酒走过来的人是穆云染。
“牛啊你们!为了这么个绯闻居然直接把婚订了!”穆云染将酒杯举向他们。
服务员端着酒在他们身边走过,沈与执拿过一杯酒与穆云染碰杯,一脸的愉悦,“不只是因为绯闻。”
“我可不在乎,反正我是祝福你们的。”穆云染朝唐微眨了一边眼睛。
“对啊,微微,我也祝福你呢!”白安蕊端着两杯酒走向唐微,递了一杯给她。
尽管白安蕊让自己的笑容显得真诚,可是她眼底抹不开的难过唐微还是看到了。她将手熟练地穿过沈与执的臂弯紧紧地挽着,身体有意亲昵地贴着他的手臂,仿佛他们是极亲密的情侣一样。
她带着娇羞的笑接过白安蕊递过来的酒,“谢谢你呢!你也一定会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的。”她瞅了一眼唐徊,又扫了一眼慕白。
唐徊面无表情,慕白眼底悲凉。
沈与执低头看着唐微的刻意的动作,嘲讽的话语,嘴角忍不住上扬,他将酒杯举向白安蕊,“祝愿你,安蕊……姐?”
唐微垂眼掩笑,这个家伙怎么比她还坏呢?
白安蕊抓着酒杯的手骨节处已经泛白,但是脸上仍然维持着祝福的笑容,她的酒杯仅碰了唐微的酒杯,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而且还在一起两年了,我们大家怎么都不知道呢?微微,你不是一向……”白安蕊突然收住了话,看了唐徊一眼,然后盯着沈与执的眼睛继续说:“一向和阿徊的关系比较好呢,什么时候和与执关系变得好了呢?”
一段话出,穆云染尴尬得摸了摸鼻子。
唐微低头笑了,果然是白安蕊,她要是不反击,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骂她了,这种事情还是有来有往比较有趣。
“他们的关系不是一直挺好的吗?”没等她说话,安宁软糯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唐微立马朝安宁看过去,她的脸颊绯红,手里端着一个空酒杯。
这姑娘不是喝醉了吧?
白安蕊、唐徊、穆云染和慕白都看向了林安宁,眼里情绪各异。
唐微脸上的碎发勾住了她眼角处的眼睫毛,睫毛眨动时的勾扯让她觉得有点痒,刚想抬手揉一下却被沈与执拦住了,她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我帮你,你自己动会把妆揉花了。”沈与执拉下她的手,然后盯着她的眼角,小心翼翼地帮她把碎发捻住,再轻轻别到其余头发上。
“怎么样?”他问。
唐微手足无措地眨着眼睛,“有……有点痒……”
沈与执轻轻地朝她的眼睛呼了两口气,然后问:“现在呢?”
“没……没事了……”唐微躲开他的眼睛。
呼~冷静!
安宁笑嘻嘻地指着他们,“你们两个腻歪死了!”
唐微无奈地看着明显已经有些醉意的安宁,这姑娘是喝了多少杯了?她才没看着她一会儿她咋就喝上了?
她伸手刚想把安宁拉过来,安宁却尖叫了起来。没等唐微出声问她怎么回事,沈与执勾住她的腰就把她拉到了一旁,香槟塔在他们俩眼前轰然倒塌。
在金黄色液体混着反光的玻璃杯间,她看见了白安蕊躲着了唐徊的怀里,而已经走到了白安蕊身后的慕白停住了脚步。穆云染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安宁的身边把她护住了。
五层高的香槟塔在短短几秒内变成了一地的碎玻璃、缓缓流动的液体和众人的惊呼。导致香槟塔倒塌的是一名服务员,她惊讶得挣大了嘴巴,她的面前停着一辆餐车,上面的正中央放置着一个生日蛋糕。
众人正打算围过来查看怎么回事,管家便立马安抚了大家的情绪,然后让人过来清理,又把那名肇事的服务员带走了,唐微看见那个服务员走前看了白安蕊一眼。
香槟塔是在她的身后的,看来白安蕊是买通了那名服务员,让她将香槟塔撞倒。如果不是安宁看见了,如果不是沈与执反应够快,五层香槟塔,整整35个玻璃杯悉数砸到她身上会是什么后果,她想想都感到后怕。而且,站在她身边的人是沈与执,是白安蕊喜欢的沈与执,玻璃杯砸向她的话,沈与执不可能完好无损,白安蕊为了伤害她居然不惜牺牲沈与执。
她的心太狠了。她比沈与执都狠。
安宁从惊吓中回过神之后立马走向了唐微,唐徊也扶着白安蕊走向了唐微和沈与执。
安宁吓得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抓着唐微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说:“吓死我了……”
白安蕊躲在唐徊的怀里,整个身体都贴着他的胸口,脸色早已吓得惨白,泪水顺着娇美的脸蛋滑了下来,“阿徊,真是吓死我了,幸好与执拉开了微微!”
唐微冷冷地盯着白安蕊的脸,那张脸比一块爬满了蛆虫的腐肉更恶心。她挣开沈与执怀抱,没有再看任何人。
“我去个洗手间。”留下这一句话就在他们不解的视线中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