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徊凉薄的唇扯出轻蔑的角度,“凭你?替微微那丫头出头?”
“你别看不起人!”安宁骄傲地仰高头,企图缩短自己和他的身高差距,可以让自己在他的面前显得有气势一点。
唐徊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
安宁不服气地从上衣右手边的衣兜里把手机拿出来自豪地举到他的眼前。
“我去找她是想套她的话的好不好!我哪里知道她敢在大庭广众的地方对我动手?”
唐徊低头看见手机屏幕上的录音计时秒表仍在一秒一秒地增加,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将时间暂停,录音结束。
“所以你录到什么了?”他的眼睛里带着不明的笑意,像看见了一只天真可爱的,以为自己可以抓得到狐狸的小白兔。
安宁看着他的眼神,脖子几不可闻地缩了一下,她虚张声势地朝他吼了一句“你管我”然后立马像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躲进房间里去了。
唐徊并没有拦她,看着那个再次在他面前嘭的一声关上的门,他居然觉得有点愉悦。
夜已经深了,可是唐微没有睡着。她的心没有办法平静下来。白安蕊今晚把她留下来一定是想要做什么。
厚重的姜黄色窗帘将半落地窗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窗的玻璃上应该会有银辉的月光吧,反正睡不着,不如起来吸个天地精华。
这么想着,她将手压在床上将自己撑了起来。她刚坐起来,手机就响了,是白安蕊打过来的。
大晚上的她打电话给她想干嘛?
“喂?”但是她还是马上接起了电话。
有白安蕊的声音在话筒里传出来,可是话明显不是对唐微说的,她是在和别人对话。
唐微突然明白,她现在手里拿着的不是手机,是一个监听器了。
“你大晚上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沈与执的声音。
这个狗男人,居然敢大晚上把白安蕊放进他房间!唐微将手机从耳旁拉回自己眼前,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
“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对你百利而无一弊的交易吗?”白安蕊问他,而且她似乎在往前走动。
他们前面说了些什么?什么交易?
唐微把手机的通话录音键和扩音点开,仔细地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就算是他们说话的时候的一点情绪变化她都不愿意错过。
沈与执轻蔑地笑了,“一个可以用自己父亲做交易的女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一阵“噌噌噌”的声音传来,很像凳脚摩擦地毯发出的声音,她觉得可能是白安蕊在拖动椅子。
“我的父亲?我妈没名没分地跟了他十几年,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她的命,眼睁睁看着她死,这种男人也配做我父亲?况且,我是只有他一个父亲,可他不是只有我一个孩子啊。”白安蕊的声音由痛苦悲怆慢慢滑向嘲讽怨恨。
“眼睁睁看着她死?”沈与执虽然用的是问句,可是话语里并没有多少情绪变化,很平静,像一位轻车熟路的收银员在向你确认账单的价格是否正确一样。
“难道你觉得我妈的忌日和你父亲出事在同一天真的只是巧合吗?”白安蕊冷笑。
“我已经说了这么多,我有没有诚意你心里已经有数了。一个男人只要有了权势,有了钱财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我比唐微聪明,也比唐微懂事,你选择了我,不仅是能报仇和得到白家,我还可以帮你得到唐家,唐清已经老了,唐微她撑不起这个唐家。这怎么算都要比你娶唐微划算,不是么?”
沉默持续了有半分钟的时间,唐微不知道白安蕊等得着不着急,但是她等得很着急。她不信沈与执会答应白安蕊,但是她还是想听到他的回答。